江寧城,小別院。
師徒四人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中。
陳玄黃走后,唐伏虎肩負起打理菜園的重任,但因他不得要領,菜苗已死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只怕也挺不過這個春天了。
新的縣令上任后沒多久,就把這師兄弟三人踢出了捕快隊伍。
按新縣令的話說,一個瞎子,一個傻子,一個形骸放蕩,能有什么用。
三人巴不得如此,當天就將公服和腰牌還了回去。
家中藏著三千多兩銀票,還有什么可怕的。
若不是陳玄黃此時還在汴安,幾人早早就回小清涼峰了。
張天瑞邁步進了院子,先是笑著對四人打聲招呼,然后就把手中的信遞給了道然真人。
自從晏明三人離開縣衙后,張天瑞勢必要親力親為,此刻半點功夫不敢耽擱,送過信后,馬上就要離開了。
道然真人將張天瑞送到巷子中,才不緊不慢返回別院。
魚妖嬈趁此機會霸占了他的搖椅,慵懶道“是誰寄的信?”
道然真人神色不滿的白了她一眼,隨后撕開信封,將信紙取了出來。
“呀,玄黃來的信!”
“嗯?”魚妖嬈一個瞬身,來到道然真人身邊。
而后者露出奸詐的笑容,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搶回了搖椅。
魚妖嬈看著對方手中還未打開的信紙,恨得咬牙切齒。
道然真人得意的將信紙打開,瞬間驚呼道“真是玄黃寫的信!”
魚妖嬈冷著臉說道“老頭,你若再騙我,你會死的很慘!”
“我騙你做什么?不信你看!”道然真人沖她抖了抖手中的信紙。
唐伏虎蹲在師父的身邊,將頭探過去,想瞧個清楚。
大師兄面朝三人方向,淡淡說道“師父,信上說的什么?”
道然真人看著信上的內容,嘖嘖道“玄黃從信王手中訛了一處宅子,很大,等咱們去了以后,一人一間房。”
唐伏虎雙手鼓掌,興奮道“終于可以一個人睡了。”
“嗯?伏虎,和為師睡一張床不好么?”
“師父你鼾聲太吵了。”
“你還有臉說我?呸!”
唐伏虎抹了一把臉,眼神幽怨。
“信上還說什么了?”魚妖嬈急迫問道。
道然真人接著向下看去,愕然道“玄黃給你收了個徒弟。”
“徒弟?老娘親自看看!”魚妖嬈幾步走了過來,一把將信紙奪了過去。
“豈有此理!他經過老娘我的同意了嗎?”
道然真人在一旁小聲提醒道“都當師父的人了,別老娘、老娘的,不好。”
“滾!”
“好嘞!”
魚妖嬈緊握著信紙,氣哄哄的插著腰。
唐伏虎在一旁小聲問道“師父,師姐為什么生氣啊?”
道然真人賊笑道“她覺得,有人管她叫師父,就把她喊老了。”
唐伏虎恍然大悟。
道然真人偷偷看了一眼二徒弟,嘆氣道“妖嬈一晃都當人家師父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哎呦!”
唐伏虎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師父,嚇得縮起脖子。
魚妖嬈瞪了一眼道然真人,徑直回了屋子。
關上門口,魚妖嬈低聲憤憤道“就知道跟老娘找麻煩,也不說關心下我過得怎么樣!”
“呸!沒良心!”
院內,晏明出言詢問道“師父升天了?”
唐伏虎搖了搖頭,“還有一個口氣。”
“哦。”
陳玄黃絲毫不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江寧,因為他的一封信,差點引發了一場戰爭。
他獨自來到了義莊,向那里的伙計打聽巧蘭的相貌和死時所穿的衣服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