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頷首,“在下記得了。”
褚開陽沖他和煦一笑。
老者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離去。
少頃,褚開陽出言問道“為何不殺了二人?”
老者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在相府殺人?老夫不會給外人留下把柄的。”
褚開陽搖頭道“您還是不夠狠。”
老者譏笑道“你若想殺,就把他二人帶到你府上去殺。老夫一定不會阻攔。”
褚開陽輕笑道“相爺這激將法,對我無用。”
老者呼出一口長氣,說道“老夫倦了。”
褚開陽沖他拱著手,輕聲道“相爺您休息,學生告退。”
良久,
那紫袍道人走出了暗室,看了眼老者佝僂的后背,說道“褚開陽雖是你的學生,但卻一點不像你。
你不屑于暗地里使手段,下陰招,但你這學生,卻對此樂此不疲。之前信王失勢,不可否認的說,他是最大的功臣。而相爺你,只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
老者背對著他,陰陽怪氣道“怎么?你想讓老夫把相位讓給他?”
紫袍道人搖頭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別有一天,在自己學生手中,陰溝翻船。”
“哼!”老者冷哼一聲,沉聲道“老夫是不屑使陰招,但不是不會。褚開陽若有一天生出二心,老夫會讓你將他的頭帶給老夫。”
紫袍道人欠著身子,嘆聲道“希望不會有師徒反目的那天出現。”
褚開陽坐在轎中,長出了口氣,折騰了一晚上,眉宇間多了幾份疲憊之色。
伸出手指使勁攆著眉心,眉頭緊皺在一起。
許久,褚開陽將手放下,呢喃自語,“老了”
陳玄黃與曹寧出了相府,朝府衙走去,兩人走得十分緩慢,腦中思緒萬千。
“玄黃,這事你怎么看?”
陳玄黃皺眉說道“褚開陽深知我的底細,還特意告訴我刺客的身份,分明是想把我逼到絕境。”
曹寧思付片刻,問道“你打算怎么做?這刺客抓不抓?”
陳玄黃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
曹寧突然停下腳步,按住了他的肩膀,陳玄黃扭過頭不知所云。
“不用考慮我,尊崇你本心的原則!”曹寧一臉鄭重之色,目光灼灼。
陳玄黃嘆了聲氣,心中無比糾結。
募地,巷子里傳來幾聲痛苦的呻吟聲。
陳玄黃瞬間心神緊繃,眼神示意曹寧躲在一邊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借著月光,一道人影依靠在墻壁,一動不動。
陳玄黃手握刀柄,壓低了身姿,一步步靠近。
離此人不到三尺遠時,陳玄黃猛然駐足,看著對方慘白的面孔,驚呼道“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