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胥領著一個外人進了御廚,起初眾人還有些詫異,再一聽說他是要給陛下做飯的,可讓這些個廚子臉色一變。
御廚總管手握著菜刀,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神色。
若不是陳玄黃也帶著刀,還穿著皇武衙的公服,估么著這會兒功夫,廚子們已經動手了。
陳玄黃見陛下臉色不太好,也不想全做成葷菜,所以便做了兩個素菜,一個葷菜。
林胥站在一邊,詢問這是不是少點。
結果遭來陳玄黃一頓白眼。
在陳玄黃將最后一盤紅燒肉遞給傳膳太監后,用清水洗了洗手,去除油膩。
那御廚總管,悄悄走到灶臺前,拿起一雙筷子,從鍋中加了一小塊碎肉,放入口中。
瞬間,眼前一亮。
陳玄黃與林胥正要出去,那御廚總管直接撲在前者的大腿上,激動道“您收我為徒吧!”
陳玄黃低頭瞅著他肥碩的身軀,無奈道“你這身子骨,練武沒啥前途了?!?
御廚總管仰起頭,哭笑不得,“我是說,讓您教我做菜。”
“呃”陳玄黃拍了拍腰間長刀,語重心長道“咱倆不是一路人?。 ?
御廚總管搖頭道“就您這手藝,就算把我師爺請來,也得認您當師父!”
林胥皺起眉頭,走過來,語氣不善道“張總管,若是耽誤了陛下用膳,你這顆人頭就要搬家了!”
張總管悚然一驚,立即松開了手,站起身,正色道“師父,您老先去忙,等有時間,再來這里傳授徒兒手藝?!?
“欸?我可沒答應收你為徒??!”
陳玄黃本想還要解釋一番,卻被心急如焚的林胥拽了出去。
一葷兩素,外加一碗米飯,被皇帝吃的半點不剩。
林胥站在一旁看得又驚又喜,自打皇帝上次咳血后,就沒怎么吃過飯菜,御藥院每日呈上來的丹藥,都快當飯吃了。
皇帝將筷子放下,接過林胥遞來了手帕,擦拭嘴角后,笑道“還是你做的飯菜,最合朕的胃口?!?
陳玄黃微微頷首,不敢多言。
“這幾日在宮門當差,可還好?”
陳玄黃沉吟少許,說道“還好,每天沒那么多雜事,不算累。”
皇帝將手帕放在桌上,淡淡道“鎮守宮門,切不可掉以輕心。”
“微臣記得了?!?
趙家天子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你將王旬的骨灰送回滄元山了?”
陳玄黃低著頭,沉聲道“是?!?
趙家天子嘆了口長氣,不置一詞。
陳玄黃感覺得出,皇帝對王大人的感情十分復雜。
既因為王旬的沒事找事,而感到厭煩,也因為朝廷能有這么一位諫臣,而感到開心。
可惜啊,皇帝還是將王旬趕出了皇宮。
心寒的王旬,選擇了裝聾作啞。
陳玄黃心里想著,估計皇帝也沒想到,王旬能將左相府一招砸成廢墟,最后使得左相受了重傷。
師玄靈之死這根導火索,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可不管怎樣,魔門出現在汴安城,肯定與朝廷脫不開干系。
陳玄黃輕抬眼眸,用余光瞟了眼沉默不語的皇帝,他與魔門之間,到底是何種關聯呢?
“陳玄黃,你回去告訴曹寧,這汴安府尹的位置,朕不會許給其他人。若是他有本事,就一步步爬上去,這位置,朕給他留著。若是沒這本事,就一輩子止步于少尹吧?!?
陳玄黃心中震撼不已,低聲道“微臣一定將陛下的話,轉達給曹大人。”
趙家天子輕輕嗯了聲,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輕聲道“朕倦了,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陳玄黃從宮中出來后,直接跑去府衙,將皇帝說的話,一五一十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