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雙眼瞪如銅鈴,嘴唇微張,心中那一番質疑的話還未說出,就被自己否決了。
曾經他與陳玄黃少有交集,見過幾面也都是在宮門前,后者還常常依靠在城墻邊打盹,以至于很難看到對方的相貌。
不過,陳玄黃的種種事跡都是沒少傳入懷王的耳朵。
殺褚文策、斷信王世子一臂等等!
在得知對方就是陳玄黃后,懷王也壓根沒有升起以身份壓人的念頭,因為對面這家伙連褚開陽這樣的一品大員都干殺,他還怕誰呢?
怕自己這個手無實權的王爺?
呵,這話自己都不相信。
陳玄黃盯著懷王,語氣淡漠道“在下想看一看薛文府的尸體,還請王爺帶路!”
懷王用余光瞅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長刀,身子直打顫,伸手一指正堂方向,怯生生道“本王帶你們去可以,你能不能把刀收回去?!?
陳玄黃也不怕對方耍什么花樣,收回瀚海,做個了‘請’的手勢。
懷王心驚膽戰的在前面帶路,心里想著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自己該如何脫身。
就在此時,一群王府侍衛手持兵刃朝這邊疾跑而來,并發出陣陣喊聲,無非是些‘大膽賊人,還不放了王爺的話。’
懷王心中大喜,剛想回頭威脅對方趕緊將自己放了,就瞧見那紅衣女子一個箭步沖入人群當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用不知從哪里冒出的紅網,將這些侍衛束縛在了一起。
女子拍了拍手,瞅著坐在地上不斷掙扎的王府侍衛,譏笑道“你們越是掙扎,紅線就會越緊,若是待會兒不小心把鼻子、耳朵割了下來,可別怨我?!?
此言一出,這些侍衛立刻放棄掙扎,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陳玄黃瞥了眼張著大嘴的懷王,出言問道“懷王你可是有話要說?”
懷王瞬間打了個激靈,猛的搖頭道“沒有!”
陳玄黃輕笑一聲,“那就請王爺你繼續帶路了?!?
懷王沖著他干笑兩聲,轉過身去,瞬間哭喪著臉,自己一個王爺竟然淪落到看人臉色的地步,實在憋屈。
幾人來到正堂前,那口黑漆如墨的棺材就擺放在院子當中。
陳玄黃緩緩走上前,手掌抵住棺蓋,輕輕一推,便露出了薛文府蒼白如雪的臉龐。
陳玄黃繼續將棺材蓋完全推開,并與曹寧一起將其放在地上,然后兩人一起站在棺材前,直勾勾瞅著薛文府的尸體。
魚妖嬈并未上前,而是站在懷王一側,時刻盯著對方,以防他逃走。
尸體臉頰腫脹充血,已成青紫色。
陳玄黃指著這處傷口,輕聲道“這是我昨日打的,但絕不可能因此而致命?!?
曹寧點點頭,繼續查看其他地方。
陳玄黃伸出手,覆在了尸體的腹部,昨日自己那一腳正踢在這里,雖然力道大了些,但也不至于要了對方的性命,難不成,對方患有什么急癥?
陳玄黃不禁想到,自己曾經所遇到的一些事。
一位老者和年輕人斗嘴,結果一氣之下,顱內出血,當場就死了。
莫非,薛文府也是如此?
陳玄黃邊想邊在尸體上摸索,當手觸碰到胸前時,頓時動作一僵,眼睛瞪得老大。
曹寧察覺他的異樣,不禁問道“怎么了?”
陳玄黃抿著嘴,不說話,直接將薛文府胸前的衣服解開。
當兩人看到尸體胸前的凹陷時,瞬間倒吸口涼氣,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曹寧咽了口唾沫,扭頭問道“你干的?”
陳玄黃白了一眼他,“若是我干的,我不早就說了么!”
曹寧直勾勾盯著胸口的凹陷,緩緩說道“看來,死因找到了?!?
陳玄黃轉過身看向戰戰兢兢的懷王,平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