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熊垣他們就知道了獸族那邊要派人來換泰塚的尸體,而且似乎提出了讓卯兔難以拒絕的條件。
“頭顱三千?”
“神兵一柄?”
“我們要它們的頭顱有什么用?光戰場上的死傷的獸族,就不下于五萬,三千顆頭顱能有什么用?倒是神兵一把,這個很有意思。”
“熊垣,你有所不知。”散宜石生笑道“頭顱三千的意思是自斬一臂,損傷的是人心。要知道,不論是我們人族,還是獸族,對于人心,或者獸心都看的極為重要。在我人族來說,一旦人心不穩,就代表著大動蕩,輕則有人叛亂,重則人族要更換帝王。而且,人心所向,才能萬眾一心。
同樣的,假如我們人族的戰士在外面廝殺,結果帝下令說屠戮三千人族,給對方送去,戰士們怎么想?底下的百姓怎么想?和帝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怎么想?”
“肯定會脊背一涼,對內心有疑慮,對外怯懦不前,這可是種族生存之大忌!”
散宜石生是看熊垣深受卯兔喜愛,而且陣法天賦不俗,才對他另眼相看,將這里面的道道給他說的明白。
“可是對面偏偏提出來了,要給我們頭顱三千。”重華皺眉道“提出這個建議的家伙,要么即壞且蠢,要么就是想要在這里打算做手腳,趁機對我們不利。再加上對面來了一個陰邪的鬼車,那就更加不得不防了。”
散宜石生驚訝的看著重華,點頭道“你說的這點正是我們憂慮的。鬼車陰險狡詐,在獸族當中屈指可數,加上獸族的能力千奇百怪,除了八卦所囊括的八種之外,更是有別的防不勝防。”
卯兔坐在石桌后面,一邊吃著烤肉一邊道“我已經命人隱匿藏形前去探查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據說鬼車在子鼠城吃了大虧,為了放松才來我們這邊的,這次說不得我們也要跟他比較一下計謀長短了。”
卯彤站在她的身后,胳膊上裹著麻布,臉色慘白,但興致卻極高,聽到卯兔這樣說,不由得笑道“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這位鬼車,要不是它,我們現在面臨的可能就是日下氏的長驅直入,作為東荒實際上的王,他的實力一直深不可測。而現在鬼車恰好處在我們中間。
如果它帶不回泰塚的尸體,那么未來它就要面對日下氏。可是想要回日下氏的尸體,恐怕是沒那么容易了。大人,要不我們就這么吊著鬼車的胃口,讓它想得到,卻沒有辦法,您看這樣如何?”
卯兔搖頭道“鬼車不是一個有耐心的家伙。這么多年駐守卯兔城,我也和它見過不少,十天估計就是我們能支撐的極限。”
“十天?”
“對,十天!”卯兔道“所以我們要用好這十天,估計真到了交易的時候,必然會有一場大戰。”
在場的眾人心中一凜。原本還有些樂觀的氣氛頓時不見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上穿著黑色衣服,背上背著一柄黑白交織的弓箭的人從外面慢慢的走過來,對著卯兔躬身一禮。
“逢蒙,在我這里就不要有這些禮節了。”卯兔抬手,讓他坐到另外一邊,道“你去探查的如何?鬼車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熊垣抬眼看去,在座位上的逢蒙很是奇異,當他靜止不動時,幾乎不會注意到他,當他移動的時候,又只能看到他影影綽綽的影子,還看不真切。最讓熊垣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明明他已經特意去看逢蒙的臉了,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等等,都映照在了眼睛里,可是當他一轉頭,就猛然忘記了逢蒙是什么樣子的。
唯一能讓熊垣記住的,就是逢蒙腰間掛著的一連串大大小小的面具,在光照下流光溢彩,是他身上唯一的彩色。
逢蒙道“如大人您所料,鬼車那邊果然暗中藏有計謀。我在那邊看到了一個奇異的家伙,一個張的像是野鴨子,但是身后卻有著極像老鼠尾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