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近巳時,素有天下糧倉美譽的南陵國豐城喬家少主喬安治,如約而至來到了紙醉金迷。
喬安治一身月白色素錦長袍,腰間一條鑲翠玉腰帶,雖身材不高相貌平平,可自身那股清貴、睿智、聰慧的氣質掩蓋了容貌上的缺陷,讓人一見便賞心悅目。
即便守在門口見慣了形形色色男人的珍娘,在心里也給喬安治點了一個贊。
紙醉金迷除了六月初六那天特殊情況下巳時開門,正常營業時間都是下午申時。
今日珍娘是按照玉染吩咐,守候在門口迎接喬安治的,珍娘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哎呦!我說喬公子,你是掐著滴漏來的嗎?時辰準的很喲!”
“媽媽辛苦啦!今鳳樓主相邀,在下怎可遲了。”喬安治向珍娘拱手作揖后,向身后擺了擺手,后面一輛敞開的馬車上有兩個大籮筐。四個家丁兩人一組,把兩個籮筐抬到了紙醉金迷門口。
“媽媽,今早從豐城運來一些新鮮的李子和杏,特意孝敬媽媽和樓里姑娘,還望媽媽笑納!”喬安治臉上的笑容不比珍娘差。
想來也是,喬家幾代為商,男不入仕,女不嫁官,這是喬家的家規,可喬家依舊在這紛爭四起的天地間贏得獨屬于自己的一片家園。
喬家人自有他們的為人處世之道,下可跟市井中人稱兄道弟,上可同官宦人家共飲同樂,用玉染的一句話評價就是“喬家人個個情商智商雙高!”
“喬公子大家風度,讓喬公子破費啦!”笑意盈盈的珍娘叫人把兩個大籮筐抬進了樓里。
“喬公子請!我家樓主在后院等公子呢!”珍娘做了請的手勢。
喬安治從一家丁手上接過一個雕刻精美的黃花梨百寶盒,即便見多識廣,眼光被養刁的珍娘也被禮盒的外表驚艷到了,盒子表面黃金做樹,翠玉為葉,上面鑲嵌著無數朵珍珠拋半做成的花朵黃玉為蕊,亦有多顆紅珊瑚鑲嵌成的果實,一個盒子便煞費苦心,想來里面的東西定是價值連城。
珍娘面上笑容愈來愈濃,點頭暗暗贊道“喬家公子果然上道!比那兩個王爺強了百倍。”
被珍娘贊為上道的喬安治見到玉染時,直接遞上了百寶盒“里面乃一副頭面,望鳳樓主笑納!”
“喬公子多禮了,所謂無功不受祿,小女受之有愧!”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即便鳳舞傾天一舞的門票貴到百兩黃金,玉染會說她的舞值那個價位,她為之付出的就是苦學數年的那身舞藝。而此刻平白無故收受他人之物,她是斷然不會接受的,她自有她的傲骨。
“正所謂美物配佳人,只有驚為天人的鳳樓主才配得上此等美妙絕倫之物。”喬安治緩緩打開百寶盒,里面靜靜躺著一套花絲鑲嵌珍珠寶石頭面。
栩栩如生的蝴蝶發釵、掐絲鑲嵌碧璽手鏈腳鏈、墜著兩顆粉珠的流蘇耳環,項鏈與抹額上兩顆紅寶石耀眼奪目,富麗誘人,看得兩個丫鬟不由瞪大了眼睛。
玉染淡淡的瞄了一眼,面紗遮面,只露出的那雙眸子波瀾不驚“喬公子,此物太貴重,小女實不敢受!”
見玉染不為所動,喬安治心下一驚,心里暗道“鳳妖嬈便是鳳妖嬈,自與常人不同,榮寵不驚,富貴不屈,實在是難得一見的舞姬,若能贏得芳心,不枉此生!”
面上反應平平的喬安治輕輕一笑“去年在慶安城真寶齋遇到此物時,在下還在想,該是何等美人才配得上此物,直到前日看得鳳樓主,在下猛然想到此物,如今是尋到主人了,望鳳樓主莫要推辭,只當物歸原主即可,在下不過代為保管罷了。”
喬安治一番話,正廳外的珍娘不由豎起了大拇指,瑾娘只是抿嘴一笑而過。
兩個丫鬟則是甚是期待的望向自家少主玉染。
面對兩個貪財的小眼神,玉染恨鐵不成鋼的想要暴揍兩人一頓。
懷著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