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國樂天府里,曾經紅極一時的銷金窟紙醉金迷,在一場大火中毀于一旦。樓主鳳妖嬈,曾被譽為“天下第一舞姬”,在大火中不幸香消玉殞。
紙醉金迷門口,在珍娘、艾草、茯苓,以及紙醉金迷樓里的歌姬舞姬們哭的撕心裂肺,哭的一塌糊涂,哭的稀里嘩啦時,紙醉金迷地道里玉染正在玫娘的協助下上止血藥。
“少主,怎么傷的這么嚴重?不是說只是演一場戲嗎?你這衣服上到底是雞血還是你自己的?怎么把自己傷成這樣了?這么大的傷口以后怕是要落疤,還偏偏傷在胸口上了。更難為你傷的這么重,還演到最后,就連珍娘都被少主騙了。”嘮叨的玫娘,臉上是滿滿的擔憂與心疼,上藥的手微微顫抖。
明里暗里跟了玉錦繡二十幾年的玫娘,如今跟隨了玉染,她自認為少主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有膽識、有智慧的少主,讓她感受到了以往從未有過的熱情與期待,作為一個侍衛,她不怕涉險,卻不想玉染受到傷害。
玉染拍了一下玫娘的手:“別擔心,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傷在左胸口的地方有些不方便。雖說我擅長演戲,長袖善舞,可演戲也是要投入成本的,也要演全套才行,吳延平非一般人,若我只是受點皮外傷,根本騙不了他。”
“一場戲換來這么重的傷口,到底是圖什么?值不值得呀!”玫娘嘴上怨氣沖天,手上動作卻未停,麻利、輕柔、熟練的為玉染上藥包扎。
“當然值得了,傷口養個十天半月便好了,大不了落個疤痕罷了。可是換來的卻是一個全新的自我,一個為自己而活的自我,從此以后我就我,不再有顧慮,不再有算計,不再錯過……呵呵呵!”明明疼的直冒汗,玉染卻有意調侃著,還情不自禁地輕笑一聲。
“少主不會真如珍娘所說,喜歡上了大梁的寒王殿下了吧!”玫娘為了分散玉染的注意力,也學會了打趣。
“墨培霆有顏、有權、有勢、還有大把的金銀,是個女子都會喜歡。”玉染回答的巧妙絕倫,見包扎好了傷口,便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趁著都在前樓救火,咱們趕緊走,稍后火勢小了就怕走不出去了。”
玫娘爽快的扶著玉染貓腰走出了地道。
這條地道是專為這次計劃而挖的,從一樓的舞臺下面直通后院角門的一個枯井。
玉染和玫娘從枯井里出來時正值三更天。
借助樓里的火光,玉染和玫娘走到角門。
玉染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紙醉金迷,心里默默的念叨著:“別了紙醉金迷,別了鳳妖嬈,別了我的演戲生涯。從此以后,我就我,要在這個世上肆意而為的活著,為自己而活著!”
“真是可惜了!”玫娘惋惜的嘆了口氣。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玉染似在安慰玫娘,實則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她也心疼,畢竟是真金白銀打造出來的紙醉金迷呀!可是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只能舍棄了。
“唉!”玫娘又是一聲嘆息,眼里含著淚花,聲音哽咽道:“主子要是有少主的魄力便不會到那種地步了!”
“怎么跟珍娘一樣也矯情上了,快走吧!”玉染怕玫娘傷感,便有意催促道。
玫娘和玉染出了角門,拐了兩個彎后,走了近一盞茶的功夫,便看到了胡同里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車夫打扮的一個中年男人見到玉染后恭敬一禮:“算著時辰少主該到了,珍娘叮囑屬下說少主怕冷,準備了炭盆,屬下剛剛點著,少主快上馬車暖和暖和吧!”
“好!先在馬車里休息一下,待五更天城門開了再出城,記得珍娘教你的臺詞了嗎?”玉染對車夫說道。
“記得!”車夫回應一聲。
玉染點點頭由玫娘扶著上了馬車,馬車里鋪著厚厚的棉被,還有一個狐皮大氅,炭盆里的碳燒的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