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念經一樣,模糊的聽不清具體在說什么,聲音漸行漸遠,沒有一絲回響。
媽媽停留在的這一邊,我們仿佛是恨意多一些的那種人,習慣了恨之后,也不怎么樂意改,媽媽很長時間都是他們的一員。為了生存奔波,真的顧不了那么多,油膩不油膩什么的,脾氣不好,一驚一乍什么的,大家擠在一起,又能有什么辦法呢。媽媽不怪自己這一邊的世界賤鄙,也不怪曾經的自己。
大城市有兼容性,世界在左,世界在右,其樂也融融,好像沒什么不行。
在這繁華的城市中心,有一座虛偽古樸的人造城寨,這里又有一家連鎖快餐咖啡廳。七拐八拐,總是湊成了好像一點沒有格格不入的故事線。現在媽媽坐在咖啡廳里,看著古典的建筑,隔著有點灰蒙蒙的玻璃窗,看生活在這大城市的人,感覺就好像在這城市已經生活了很久,已經久到去打量別人,可其實留在這里,還不超過二十個小時。
坐在媽媽身邊,一聽便是兩位本地的女朋友,她們和媽媽以前對這城市女人的印象里不同。明明在咖啡店里,她們聽起來卻好像喝醉了一樣大聲喧嘩。討論婚姻一定要看對方經濟條件,討論家里如何不給她們救濟和臉面。大城市,小地方,大齡女人討論的內容大多停滯在這些話題范圍里。媽媽稍稍有些失望。
后來媽媽想,可能我們把普通的生活一直看的過于有壓力了。思考,困惑,是我們生活本就該有的日常,好像具有煩躁的本質,可既然是日常,日日都要這樣過,那最好苦也作甜,細細品味和享受這煩悶,說不定才是消化的好辦法。
吃點點心,喝完東西,媽媽就準備離開大城市,走的時候正好趕上堵車,一排排的車龍,不分好壞,都要彼此排在一起,擠得嚴嚴實實,連加塞都沒可能。大城市,人人趨之若鶩,機會多,路上的時間就多。媽媽心里想,以后我來了大城市,也要買輛車,排進這隊伍,不分伯仲的趴在馬路上堵著,那時候,我要告訴自己,這城市已經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