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頭皮一炸,騰地一下站起來,一出口就結巴了:“你……你醒了?”
高啟見她坐起,便也跟著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到了腰際,露出了他身上的雪白里衣,自己衣襟下若隱若現的胸肌。
顧悠悠默默咽了口口水,腦海里一瞬間浮現出了四個字——秀色可餐。
高啟本來要準備順著她的話說自己醒了的,可此時看著顧悠悠臉上那細微的懊惱的神情時,他卻又忍不住想逗逗她。
“正準備睡。”高啟溫聲回道,而后果不其然地看見那頭的人,愈加明顯的懊惱而羞窘的神情。
“你……”顧悠悠張了張口,心想那高啟不會是把她剛剛醒來之后的動作也都看見了吧?!
顧悠悠想到這,便控制不住地開始回想自己,剛剛有沒有做出什么丟人的舉動,而或許是先入為主,她一抱有這種想法,再一回想,便會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怎么看怎么幼稚丟人。
想著想著,她卻又忍不住有些嗔怒,怪高啟醒了也不出聲,讓她都沒個準備。
高啟見顧悠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歪了歪頭,道:“嗯?”
顧悠悠猛地回過神來,怎么也不好意思對上高啟的目光,情急之下便使出了經典的“廁所遁”大法:“我……我去方便一下!”
她說著便一掀被子,從床上站起來,腳底觸及冰涼的地面時,不免又聯想到了自己這鞋是高啟給她脫的,頓時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而顧悠悠方便的話一出口,原先還好整以暇地看著顧悠悠羞窘的反應的高啟,也陡然一愣,而后便悄悄紅了耳朵,竟是也不好意思再去看顧悠悠。
畢竟在高啟過去的人生里,他還從未見過,也從未聽人說過,有哪家女子會將“方便”這種話毫不避諱地說出口的。因而高啟著實被顧悠悠這一句直球打得猝不及防。
顧悠悠胡亂穿了鞋,也沒看高啟,自顧自地跑出了房門之后,才拍著胸口喘上了一口輕松的氣。
情緒放松下家,她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確有些尿意,便去了浴房方便。
待方便完路過用飯的那個房間時,她隨意地一掃,就看見了那令她喝醉了酒的罪魁禍首,那壺酒,竟然好端端地放在桌上。
顧悠悠雙眸微睜,三兩步走進房門去,拎起那壺酒,卻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難道要把它砸了么?
然而顧悠悠也只是想想而已。
這酒壇子被留在桌上,要是自己就這么砸了,等高啟什么時候過來,發現這酒壇子竟然沒了,那她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人家自己在遷怒么?
顧悠悠嘆了口氣,放下了這酒壇子,但也借著這酒壇子,讓她想起了自己還沒洗澡這回事。
她聳了聳鼻翼,兩只手輪番舉到鼻子邊嗅了兩下,毫不意外地聞到了一股酒味,只是或許是因時間的推移,這股酒味并不算濃。
也有可能是酒味兒全沾被子上了。
顧悠悠不敢讓自己再去回憶醉酒時,自己嚷嚷著要洗澡的畫面,一回憶起來她就覺得現在那間有著高啟的臥房是龍潭虎穴,是無間地獄,讓她連邁開腿的勇氣都沒有。
顧悠悠默默地在平時晾衣服的地方,找了自己的底褲里衣,正準備去柴房燒火,卻見柴房里正駕著口鍋,里邊兒乘著滿滿當當的水,顧悠悠試探著把手伸進去觸了觸,發現水還是溫的。
顧悠悠微怔片刻,心底的尷尬一時間被疑惑占了上頭,她返身回了臥房,還沒進門就見高啟正倚在床榻邊,修長的手中執著一卷書,正借著月光低頭觀看。
高啟休息時便不像白日里那般,為了圖干活方便而把一頭墨發扎起來,現下的他墨了披了滿肩,又垂到腰際,銀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竟讓一向氣息冷冽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