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啊!哦,這個,本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的絕技,可否傳授于曹某啊?”
焦長亭一笑,淡淡道“曹大人頗識博簺之樂,自然知道,賭場上真技也好,詐術也罷,您自己瞧明白了,那是您眼明心亮,我不能說什么,可沒有主動教人的!”
曹平有些訕訕,卻聽焦長亭話音一轉“……好在,長亭不靠這手活計吃飯,只是以博會友而已。大人有向學之心,長亭自然也愿意結交大人這個朋友!不過賭行自有規矩,只大人一人也罷了,這么多位大人都瞧著,這未免……”
他話還未完,曹平已眼冒金光地站起來,嘴角樂得好像一個匏瓜瓢。
他勉強撐著架子,語無倫次地道“喏,各位陪了本官許久,都下去歇了吧,啊,都下去,下去吧!”
幾個曹平的同好本欲借水行舟,學個一招半技,聞聽此言,也只能滿心遺憾地跟著眾人魚貫而出。
衢州刺史路仁甲一臉郁悶地走出花廳。
若非想借著曹大頭搭上太子,他這堂堂的三品刺史,何必去巴結一個六品的倉部員外郎?
衢州長史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偷眼瞧著刺史大人的臉色。
今日,刺史大人既輸了里子,又丟了面子,誰都看得出,那焦長亭與他對賭,分明存了三分戲弄之意。
他忖度著路仁甲的心思,湊近道“大人何必不快,等曹大人離了衢州,今日之事如何了局,還不是您說了算?到時候,看那姓焦的還如何得意!”
一邊說著,他又有些思疑起來“說來也怪,都說‘民不與官爭’,焦長亭不過一介商賈之子,何來膽量竟敢博取大人的心愛之物?”
路仁甲腳步一頓。
他目光微陰,扭頭看向花廳,透過滿盆紅的竹絲迎簾,只見曹平正與焦長亭親熱說笑。
隱約聽焦長亭道“……賭桌上沒有一定贏的!不過長亭擔保,只要大人學會了這幾手,日后,京城的大小賭坊里,再無人是大人的對手。”
曹平大喜過望“焦公子真乃趙公明下凡、淮陰侯轉世啊!唉,想我曹某混跡賭坊十幾載,若能早些遇到公子,也不至于摸不著廟門、胡亂燒香了!”
焦長亭摩挲著掌中那一方和田閑章,玉質沁涼,好似獄牒上那一筆筆判詞留下的陰寒駁雜的墨跡。
他淡笑頷首,心中卻一片冷厲賭坊里沒對手,天牢里有,只要你有命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