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嫣沒接他的茬,繼續道“殿下手中的乃是陰否殘篇,若單習此篇則會傷身,有損心性,還是莫要再繼續下去。”
旻王緊緊捏著那笛子,忽然嘭地一聲將它攔腰捏碎,突然轉身,快步走上臺,用斷笛狠狠掀開紗簾,只見臺上坐著一個姑娘,以紗蒙面,眼中卻透著膽怯,仰頭惶惶看著他,
元旻居高臨下瞧了她片刻,道“不是你!”
那姑娘發著抖道“回,回殿下!嫣兒姑娘已經走了,奴婢……奴婢是來收琴的。”
元旻斜瞥了眼一旁的屏風,沒好氣地轉身塊步離開。
文嫣突然被人拽到屏風后也是一嚇,那人將她壓在木屏上,她看不見那人的臉,只看得到素白布布衣領中那人鎖骨處的一顆小小的朱砂痣,可她漸漸平復下來,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的香味,才確定,該是元鉞了。
等旻王殿下一走,元鉞方才松了口氣,將文嫣松開,上下打量她一番,一邊咳嗽一邊問道“你無事吧?”
文嫣瞧他身上一身衣服,想笑來著,不過忍住了,抿著嘴朝他欠身一禮,道“今日下著大雨呢,倒是想問殿下可無事?”
元鉞此時與文嫣站得極近,文嫣的頭頂只到到他下巴的位置,他低著頭,能瞧見她烏黑發亮的頭發頂,突然生出想伸手摸一摸那柔順青絲的欲望。
文嫣見他伸手,本能地朝后一退,腳跟抵上沉重的木屏,發出咚的一聲,把望著她頭發走神的元鉞驚回過神來,訕訕收手,神色倒還坦然。
他道“沒事就好。不過……你識得鬼曲?”
文嫣心中一緊,突然抬起頭,直面他的目光,驚道“怎么,殿下難倒也……”她停了一停,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又立刻底下頭去,小聲道“小女,識得一些。”
元鉞道“不只一些吧?”
文嫣低著頭不答話,元鉞轉身,出了廳堂和側廂房,穿過長廊,將她帶到湖心的亭子,屏退左右,煮了茶,給她盛了一杯,輕輕咳了兩聲,柔聲問道“平州穆氏,除了你,可還有別人了?”
文嫣雙手接過茶杯,睡眼瞧著杯中碧清的茶湯,無言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