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特別是男子,他瞧著文嫣要給他們把脈,到處查看就難受,他甚至不想讓文嫣再在濟仁館看診了,便臨時起意,道“上元節祭祀的舞蹈,想讓你幫忙。”
文嫣道“我?可是我沒有學過呀!”
元鉞點點頭,柔聲道“上次……見你在湖畔跳的很美,就,自然而然……想到你了。”
見文嫣依舊為難和猶豫,元鉞又道“你瞧,整個瑯琊州,現在除了你我還能找誰?”
文嫣又道“可是濟仁館……”
“濟仁館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大夫!”元鉞立刻打斷她,“放心吧,我叫人盯著,出不了亂子。”
文嫣微微撅起嘴順從地點點頭,這可人的樣子,元鉞看著心臟又是一陣狂跳,差點想抱住她親上去。這時候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李長生的影子,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是簡直是瘋掉了!他又掐了自己一下,突然轉頭,招呼也沒打往王府狂奔。
年關將至,瑯琊州的每個人都忙起來,鉞王府上上下下的下人跟著扎燈籠的師傅學做燈籠,文嫣帶著十幾個侍女排練劍舞,老田忙著準備節日的食品,戲班的人趕出戲文譜出曲子也在排練,李長生抓緊年關最后的時間將灌溉用的水渠疏通,葉督戶和徐督槽忙在濟城的東西市給前來登記的商販安排攤位,連姜廷尉都忙著準備犒勞三軍的事情,元鉞沒批銀子,他就自己想辦法搞點不花錢或者花錢少的花樣來。
全瑯琊州大概只有元鉞一個人沒在忙,這位已經好幾日不露面了,閉關大智度寺整日年經誦佛,清修中。那次濟仁館鬧事回去之后,晚上竟然做了個春夢。
半夜驚醒的元鉞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樣子是有多荒唐!
他坐在空無一人的佛堂前,嘴里誦著經,腦袋里卻想著來年的計劃,以及關于文嫣的種種,想著李長生的告誡,想著當時自己說的“分寸”,想著這個“分寸”,他卻又糊涂了。若是他是個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去求娶文嫣,可他是個皇子,一個親王,能給文嫣的又是什么?
收她委屈做個侍妾?然后娶別的女人做正妻?若是他強要娶文嫣為王妃,一定會有人調查文嫣的底細,一旦她的身份暴露,那就是萬劫不復。
元鉞甚至在自責,為什么自己要喜歡她?不說原本就打算讓她安安靜靜當個花匠,一輩子不愁吃穿,保她一世平安就好的么?
何時又對她生出貪念來?
不該的,不該生出貪念的。
元鉞不住地嘆息。
“阿彌陀佛,殿下何故嘆息?”
元鉞一驚,圓通師傅突然出現在他身后,站起施禮道“師傅!”
圓通坐下,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關切地道“殿下,可是有什么解不開的苦惱?”
元鉞無奈地苦笑道“鉞兒曾經,暗暗發誓,要保護好家人,造福天下百姓,可如今卻發現,連心儀之人都求不得,護不住,故而嘆息。”
圓通反問“殿下怎知護不住?”
元鉞搖搖頭道“如今連自身都難保……我既知道有緣無份,就該,及時而止!”
圓通道“殿下,緣分之事,又怎能知曉?”
元鉞苦笑道“鉞兒自然知道。”
圓通道“殿下,既然心動,便是緣起,果出現之前,不做努力,又怎么能知道呢?在貧僧看來,殿下雄才大略,英姿勃發,想不到,這世間,竟然還有殿下還沒開始就放棄之事。放棄,卻又放不下,妄自煩惱。”
元鉞道“不是正在放下么……”
圓通道“殿下現在如同面對險峻的高山就轉身逃跑的人。雖不知可能一世平安,卻是會因為看不到山頂的景色而遺憾終身!”
元鉞一皺眉,突然提高音量道“本王并非膽怯!”
圓通一聽,只微笑,不再說話。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