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姐姐緣何這么說?”
月桐專心為如嬪梳頭,視線便只落在如嬪的滿頭青絲上,“奴才說巧啊,一來說的是時機。當年是皇上還沒下生;而今呢,是皇后主子和主子您都懷著胎呢。”
“二來呢,當年是皇上尚未下生,就得了那儲君將現世,且巧的不能再巧的‘嘉慶’二字去;那眼巴前兒呢,則也是在皇嗣下生之前,便用了這‘萬國來朝’的喜氣兒來迎著啊!”
月桐將一縷發絲梳順了,放下,這才瞟一眼鏡子里,“奴才要恭喜主子。想必這是皇上為了歡迎兩位皇嗣下生呢……”
如嬪便笑了,垂下頭去笑了好半晌。
月桐這才聽出來如嬪的笑里全是苦澀。
月桐一驚,趕忙放下了梳子,蹲禮請罪,“奴才說錯話了是不是?奴才叫主子不高興了么?奴才沒輕沒重的,還請主子責罰……”
如嬪深深吸氣,抬眸望住月桐,竭力地笑,“姐姐抬舉我了。便是我也懷著皇嗣,可是我的孩子又如何能與皇后娘娘的孩子相比呢?那‘萬國來朝’的尊儀,自然是皇上對皇后娘娘的孩子的萬般期待,而我的孩子,哪里當得起去?”
月桐便也是一怔。
自古嫡庶有別,雖都是皇嗣,即便都是皇子,可是卻當真是子以母貴的。若是皇后嫡出,那便當真當得起“萬國來朝”這樣的架勢;可是一個嬪位所出的孩子……終究還距離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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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深吸口氣,為了彌補自己方才的過失,這才趕緊改口道,“可若皇后娘娘誕下的只是位公主,而主子您誕下的卻是皇子呢?那便又要另當別論了才是!”
如嬪怔了怔,卻滿眼里隨即又全都涌滿了愴然。
“……可是已經都到了這會子,我卻還是不能從太醫們口中打聽出我這喜脈究竟是男還是女來。”
她也曾明示暗示多少回,到了這個月份兒早已經穩定了,按說男脈女脈便早已定下了,這會子太醫完全可以賣給她一個人情,將這事兒悄悄兒透露給她就是了……可是,別說太醫們一個都沒有說的,就連她主動去示意過了、問過了,太醫們卻依然守口如瓶。
她便已然預感到了什么去。
故此這會子便說什么萬國來朝,對她而言便都只成了一個笑話兒去。便連月桐這曲意的討好,她的心下也沒有半點的甘甜,而全剩下苦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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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廿廿的二妹祗好、三妹祗若奉旨入宮來。
廿廿高興,如嬪便又挺著大肚子也一塊兒到正殿去與祗好和祗若相見。
廿廿便捉了祗若的手,指向如嬪那邊兒,“……咱們都是一家人,她們兩個進宮來啊便也不止是為了我一個。我身邊兒有二妹一個就夠了,我可將這個野丫頭指給你去,叫她來給你當娘家人就是!”
如嬪登時笑了,“那嬪妾自然是巴不得的!只不敢想皇后娘娘竟肯割愛……”
祗若也無奈地笑,“我就知道,打小兒姐姐就嫌棄我淘氣,心下還是最愛二姐懂事的。”
祗好也無奈起掐祗若一把去,“誰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都說我們這夾在當間兒當老二的,才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呢!”
廿廿便拉過祗好來,大笑道,“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那姐姐疼愛就是!”
祗若作勢故意撅了嘴去,“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才是親姐妹,好好兒親親愛愛吧,我可跟著如嬪娘娘走了,你們可甭想我……”
一場說笑著,祗若當真就跟著如嬪回配殿去了。
月桐終究還隔著層心結呢,見了祗若來,便有些尷尬了去。
如嬪便也叫月桐先去歇著了,身旁只叫星溪伺候著罷了。
祗若進宮來,不僅給廿廿的孩子帶了見面禮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