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當姐姐的我才好幫你分析了,叫你心下有底啊。總歸,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姐姐我都會幫你想辦法,與你一同承當就是。”
如嬪這一番話,尤其說是要與蕓貴人共同承當,終究逼出了蕓貴人的紅眼圈兒來。
蕓貴人抽抽鼻子,“虧我以前小心眼兒了,總覺得姐姐如今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樣兒了,便不是我再能高攀得起的了……可是今日才明白,如姐姐還是原來的如姐姐,待我的心,依舊如昨。”
如嬪終于欣慰地笑了,“傻妹妹,瞧你說的,你是當妹妹的,那便所有撒嬌、任性的事兒,在我瞧著才是天經地義呢。若你在我面前都不能如此盡著性子的話,那又要我這個當姐姐的有何用呢?”
如嬪說著“撲哧兒”一笑道,“我啊,在家里當長姐也是當慣了,下頭三個弟弟、兩個妹妹,都是我挨著個兒地給抱大的,我這便反倒更習慣如妹妹你這般與我說話做事的模樣,我反覺得親切自然;而倘若你在我面前也拘著,說話辦事兒都小心翼翼的,那反倒讓我心下不是滋味兒,擔心咱們是生分了。”
蕓貴人便又紅了臉頰,抬眸眼睛霧蒙蒙地凝望如嬪,“對啊,如姐姐跟皇后娘娘一樣兒,都是在家中當長姐的,下頭都是有好幾個弟弟和妹妹。如姐姐的性子便也跟皇后娘娘真像,就連對我說話的模樣兒,也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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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嬪便不由得微微挑起眉毛來,“哦?如此說來,皇后娘娘方才與你說話的時候兒,也是和顏悅色,耐心聽你將話說完的嘍?”
蕓貴人便點點頭,迷蒙地打量如嬪的眼睛,“如姐姐是怎么猜到的?”
如嬪收回目光,垂下眼簾去,緩緩笑笑,“也不難。畢竟皇后娘娘跟我是本家兒啊,就算中間已經隔了幾代了,可是終究同宗同祖,身子里流淌的是相同的血脈不是?推己及人,我忖著,皇后娘娘便應當是如此的。”
“那皇后娘娘就是信我,不信那些嚼舌頭根子的長舌婦的,對不對?!”蕓貴人登時歡喜起來,“六宮里唯有如姐姐一個跟皇后娘娘本家兒的,那如姐姐猜的就必定是準的!如姐姐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放心了!”
蕓貴人一把抱住了如嬪,歡喜得都要蹦起來,“多謝如姐姐方才幫我參詳的,若不是如姐姐深知皇后娘娘的性子,那我都無從去推測皇后娘娘對我的態度去……這會子我的心結終于解開了,都是如姐姐的幫忙!”
蕓貴人說著紅著眼圈兒朝向儲秀宮的方向,“皇后娘娘真是太好了……堂堂中宮,高高在上,況且又剛誕育完四阿哥,后宮事務千頭萬緒之中,可是皇后娘娘卻肯耐心下來聽我說話,容得我將想說的都說出來,半點不曾打斷我去……”
“皇后娘娘的恩德,真是我一輩子都報答不完的。”蕓貴人說著,鼻尖兒便酸了,“虧我剛進宮的時候兒,還總對皇后娘娘敬而遠之,并不大殷勤侍奉去。按說我這樣的小貴人,又不懂事,皇后娘娘任憑我自生自滅去就是,還管我受沒受到流言所傷去……”
蕓貴人使勁抽鼻子,“說到底,中宮就是中宮,斷不是我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貴人可敢揣度的。我以后必定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去,每日早晚都要親自去給皇后娘娘侍膳才心安!”
蕓貴人說得動情,抹一把眼淚又握握如嬪手臂,“皇后娘娘和如姐姐果然是同門姐妹,便連對我的心,都是這般地相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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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貴人在如嬪這兒哭了一場,一顆心落了地兒,這便放下了重負,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卻留下如嬪獨自坐在幽翳里良久。
這中間月桐進來拾掇茶碗,如嬪沉默未語。
還是星溪半晌后進來,輕聲呼喚:“主子?”這才叫如嬪大夢初醒一般。
窗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