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太深的感情去;而孝淑皇后……當(dāng)今皇后已經(jīng)正位中宮十年了,皇上對亡妻的感情縱然還剩下點兒,可是后來估計也都被盛住給折騰沒了。
皇上和阿哥爺這父子倆,這一路而來的心事,總歸是不一樣的。
故此啊,阿哥爺說不樂意一路上還看見有人在游山玩水、遙放紙鳶的,這實在也是人之常情。
綿寧只是淡淡點頭,“知道了。”可是面上卻依舊沒有半點兒的輕松模樣兒。
五州左右瞧瞧,小心翼翼問,“阿哥爺難不成是為了……?”
五州沒敢直接說出聲兒來,只是伸出手來比了個“四”的手勢。
實則從一開始還沒出京前,皇上說要帶著四阿哥同行,已經(jīng)叫人有些瞠目了。畢竟四阿哥還小,這又是謁陵的大事兒,皇上跟前有二阿哥、三阿哥也就能全了禮儀了,又何必叫四阿哥跟著來?
更何況,皇上這一路上對四阿哥呵護得跟眼珠子似的,一再地放慢御馬的腳步,不惜破壞了皇上出巡的陣仗,也要落到隊伍后頭去,親自護在四阿哥的身邊兒。
甚至有幾回,當(dāng)遇見稍有些顛簸崎嶇的路時,皇上干脆將四阿哥給抱到了他的御馬上去,就叫四阿哥坐在他的懷里,父子兩個一同執(zhí)著韁繩向前……這自叫王公大臣們頗為側(c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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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二阿哥自小兒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甚至,許是因為二阿哥的性子的緣故,皇上對待二阿哥的態(tài)度,便是二阿哥小的時候兒,也未曾有過這樣的親昵。
實則皇上便是顧著四阿哥的安全,卻也不必那么小心的。畢竟四阿哥周遭還有那么多侍衛(wèi)護著呢,就連二阿哥也在四阿哥身邊兒,完全不用皇上親自落后來看顧著。
“……奴才忖著,畢竟今年已是皇上的五十萬壽,而四阿哥還小,四阿哥是皇上的老來得子,皇上溺寵些兒也是有的。”五州小心勸。
綿寧依舊淡淡點點頭,“嗯,我知道。”
五州瞄著阿哥爺?shù)姆磻?yīng)……好像,阿哥爺當(dāng)真也不是為了這個?
那猜一個不是,猜一個又不是的話,阿哥爺這是懊惱什么呢?
五州這便搜腸刮肚的,又想繼續(xù)再換一個可能猜。可是綿寧卻有些不耐煩了,擺了擺手,“你先去歇著吧,我想自己看會子書。”
五州也只好道,“阿哥爺一路也勞累了,行宮里的燈燭又比不得京里的明亮,阿哥爺千萬仔細(xì)看書傷了眼,早些安置。”
綿寧點點頭,“我知道了。”
五州無奈,只得先行退了出去。
五州一來一去,擾動了周遭空氣,行了一股子風(fēng),吹得燭光搖曳起來。綿寧嫌燈罩子暗,這便看了眼那能防風(fēng)的燈罩子,還是作罷。
他努力集中精神去看書,只是那燈火還且一陣子不肯平靜下來,故此那燈影也映照得書頁子上恍惚搖曳的——可那搖曳卻又分明是無形無影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在搖晃。
自不是那白紙黑字,那便只怕是心旌了吧?
他的心神終究入不得那書頁墨字去,便是他再努力將眼睛盯在書頁上,可是那神思卻只能浮在紙面兒上,隨著那無形的搖曳一起晃蕩起來。
飄搖明暗之中,他眼前的景象全然不再是這書卷,而換成了白日里顛蕩的馬匹之上。
……眼前是四弟綿忻,那樣小的個兒,卻堅定地坐在馬背上,脊背挺得筆直,是緊張的緣故,卻也是他不服輸?shù)膭蓬^兒。他每日里盯著看四弟的小小背影,越發(fā)地覺得熟悉,全然不似當(dāng)年的三弟綿愷。
盯得久了,他便越發(fā)有些不敢再看,這便將視線往上頭挪一些,就也落在四弟頭上左右那兩根小辮兒上。小孩兒的頭發(fā)絲兒纖軟,因這頭發(fā)還多是從胎里就帶來的,還沒曾全剃干凈了重新留頭,故此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