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竟不像個阿哥的頭發,倒跟女子家的發絲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想到這些,他就又有些心煩意亂,便又不敢胡思亂想了,這便提住韁繩,帶著坐騎向旁邊兒去溜一圈兒。
等他心思平靜下來,兜著馬頭再回來,卻見汗阿瑪已經過來了,在他原來的地方兒,護衛在四弟身邊兒。
而再回眸,便恰好見著那車駕上窗簾微挑,車上的人正凝眸往四弟的方向望來——
若他方才不是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縱馬跑開了,那原本他的地方兒,恰能接住車上望來的視線去……
可就因為他方才縱馬跑了開去,而汗阿瑪過來了,那便換成了是汗阿瑪與那車上的人,目光相撞,四眸相望……
綿寧越想越是煩躁,眼前的橫豎撇捺分明都看不進去,這便將書狠狠倒扣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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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謁西陵禮成,綿寧率王公大臣向皇上和皇后行禮,恭請回鑾。
皇帝點頭贊許,“這一路來,你們也都辛苦了,傳朕的旨意:免由京至西陵經過地方本年額賦十分之二,賞直隸辦差兵丁一月錢糧。“
“以西陵工程完整,賞還副都統蘇楞額、內務府大臣常福,二品頂帶。加副都御史戴均元,二品頂帶。”
一時之間官兵跪地山呼謝恩,廿廿回眸含笑望皇上,“既然恭謁西陵之禮已成,皇上不如也放二阿哥去王佐村看看,就不必讓二阿哥也跟著圣駕一起趕著回京了吧?”
皇帝便也點頭,“皇后所言甚是。二阿哥福晉入葬王佐村皇子園寢,二阿哥該去看看,就不必急著隨駕一起返京了。二阿哥準遲二日回京就是。”
皇上加恩,綿寧卻高興不起來,反倒心下一沉,忙上前行禮,“……兒子謝汗阿瑪、皇后額娘恩。然則舒舒才入葬不久,況上月清明,兒子奉旨來祭皇額娘陵寢時,途中也曾去過王佐村,至今不過廿日,故此兒子此番不必格外再去王佐村看一回。”
“兒子還是希望奉汗阿瑪、皇后額娘的駕,護著四弟,一并回京就是。”
皇帝便也點點頭,“對啊,倒也是。”
廿廿含笑凝睇皇上,“二阿哥是個仁純至孝的好孩子,心中自先顧念著護衛皇上回京。只是這會子二阿哥畢竟剛又迎娶了新福晉,這便不去舒舒的園寢了,那豈不是要叫外人以為二阿哥是已經放下舊人啦?更何況,舒舒畢竟與我同出鈕祜祿氏弘毅公家……那倒叫我這個同為鈕祜祿氏的,心下有些不得勁兒了呢。”
皇上聽了也不由得含笑,“是。既然本來回京的途中就要經過王佐村方向,你還是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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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寧被廿廿的話說得滿面羞愧,已是無言以對,只得碰頭謝恩而去。
廿廿若有所思地凝著綿寧背影,直到那一抹影子遠了,廿廿才收回心神來,含笑瞟了皇上一眼。
皇帝不由得無聲而笑,迅即伸手,攥住了廿廿的手去。
廿廿的指尖兒在他溫厚的掌心里略微掙扎,便也終究是放棄了反抗,終究軟綿綿恭順了下去,任憑他給緊緊攥住了,藏在袖口里,十指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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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圣駕駐蹕秋瀾行宮,皇上還沒到行宮大門,便已下旨,取消了今晚的賜宴去。
旨意傳過來的時候兒,廿廿還沒進后宮,正攥著綿忻的小手兒往里走呢。還是九思親自跑來傳的這個旨意。
廿廿聽罷,只淡淡點頭,“好了,我知道了。”
九思告退而去,綿忻抬眸望著廿廿,“……額涅,你怎么臉紅了?”
廿廿趕忙道,“是叫太陽給曬的罷了。”說罷輕撫綿忻面頰,“瞧瞧,你這小臉膛,這不是也曬紅啦?”
四喜在旁抿著嘴笑,趕緊上前一把抱起綿忻來,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