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審緩緩的搖了搖頭,剛要轉身去別的地方搜尋,但還是覺得這里,有些不對勁兒。
這稻草擺放的太過整齊,他抽出一根稻草拿過來,仔細的看了又看,旋即喃喃自語的說道:“田地里的莊稼尚未成熟,這也定然是陳年的稻草。一般,陳年的稻草是不會有清香的,這種清香,又不似是,稻草的味道,而更似是一種來自于……西州的異香。”
“西州?”張卿聽后一愣,這南州涼州城的事,怎么會與西邊扯上干系?:“難道兇手是。西州人?”
程審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為什么南洲這里,會有西州的異香呢?”
這時,站在門外的村民抬著手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大人!大人!我知道,我知道!”
“嗯?”程審聞聲轉身看向那中年男人:“說來聽聽。”
“是!大人!”村民先是一路小跑著來到草堆前嗅了嗅味道,旋即滿面肯定的回到程審近前,篤定的說道:“大人,我敢斷定!這香味!就是神女身上的味道!絕對不會錯!倘若錯了,您就抓我回去蹲大牢!”
程審見村民說的句句誠懇,那副模樣也不似是在撒謊。
圍在柴房門口的村民一見如此,紛紛用羨慕的眼神看向了跑進來提供線索的男子。
“這么點兒的小事!就被他給搶了功勞!亥呀!”
“誰讓你腿腳跟不上呢真是!”
一眾前來看熱鬧的村民見狀便要往里沖,都想要在縣令面前,立個功。
“胡鬧!”程審一聲怒喝,周圍人瞬間便安分了,就連那率先沖進來提供線索的男子,也顫巍巍的躬著身子,退回了人群之中。
程審站在原地,眼神渙散貌似是在想著什么,完全與外界隔離了一般,就連看熱鬧的人們紛紛離去,他都沒有察覺到,周圍站著的官兵以及捕快也并沒有打擾他的意思。
半晌后,程審緩緩的動了動手,旋即回頭指向張卿說道:“你且前去帶人調查,祭司閻杜氏的身份來歷,一有結果即刻來報!”
“是!大人!”張卿正色的拱手應是,便帶走了兩個官兵,前去辦事了。
程審依舊站在原地,要說人們能有自己的信仰那是好事,程審,他身為涼州城的縣令本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現如今卻鬧出了十幾條的人命,他便不能再繼續忽視了,這件事整不好,他都有可能會被城主撤職。
他沉沉的嘆了口氣,眉頭深鎖著向外而去,道:“隨本縣,去那義莊看上一看!”
“是,大人!”
官兵隨著程審的身后出了神女祠,神女祠被官兵隨手鎖上了。
眾人走后,雨生方才自冉母家農院處走了出來,他看向對面的神女祠,旋即便轉身回到了祭司家中。
事到如今縣令已然插手,事情也就不好辦了。
而此時,在不為人知的陰暗角落里,有兩名男子的身影,正隱藏其中。
其中一人看向雨生焦急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嘴角上揚笑了笑,陰惻惻的說道:“當真是年紀大了,居然會被孩童坑殺,還真是丟盡了森羅府的顏面!”
“既然她都死了,那我們接下來要如何?”
“無礙,一顆棋子,死了便死了,起不到多大作用,勾塵既然不打算出手擺平這件事,那便拿劍道宗,開刀吧!”
“是!我這就回門去請示主上!”
“等等”那人出言叫住了即將離去的黑袍人,說道:“那孩童,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般的膽識,你在此處留守觀察,必要的時候出手協助他成事!”
“好!”
“注意安全”那人說罷便離去了。
而另一邊,雨生回到祭司家中便見得閻晴兒正坐在院里,手中拿著荷包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