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情況,幾乎同時發生在儀水島上的每個陣眼。
蘇崧早在當天凌晨便已找到了他們,告知他們若是答應幫助剿滅三階妖獸,就在陣法光幕停止吸納天地靈氣時趕往真人洞府處。
唯一不同的是,有些筑基修士是像方才黝黑男子那般哄騙眾練氣修士,有些筑基修士則是直接離開,還要些筑基修士,則是這一天中看好的練氣修士強行拉走。
但無論他們如何動作,結果都是一樣的,便是守陣的練氣修士已經亂了起來。
就算像黝黑修士所說需要前去詢問情況,也沒必要三名筑基修士一同離去,守陣的練氣修士哪怕反應再遲鈍,也猜出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自然沒心思抵御獸潮了。
甚至有些筑基修士將幾名守陣練氣修士帶走的陣眼,剩余練氣修士見勢不妙,早已哄的一聲四散開來。
這樣一來,原本還守備森嚴的三十六處陣眼瞬間如同不設防了一般,在留下練氣修士膽戰心驚的注視下,湛藍色的陣法光幕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著。
不到一刻鐘時間,陣法光幕終于發出一聲哀鳴,如同琉璃般碎裂成了萬千淺藍色的殘片,陣眼處的練氣修士心中最后一絲期盼已消失不見,連忙瘋狂地朝島內趕去。
最先發動攻擊的乃是盤旋在島嶼上空的鳥類妖獸,他尤其是鷹獸夜間視力極佳,輕松便發現了儀水島上亂跑的練氣修士,紛紛俯沖著撲擊過去。
有少數練氣修士實力不低,尚能祭出靈器抵御一陣,但大部分練氣修士就算及時發現了襲擊,在鷹獸的長喙與利爪,也只能被撕成碎片。
不過一旦有斗法的動靜傳來,其他目力不佳的鳥類妖獸也鎖定了其位置,在無數鳥獸前赴后繼的攻擊下,抵抗很快便趨于停止。
只有些反應較快的修士,趁亂將自己的身形隱蔽在屋中或是沙灘下,這才暫時躲過一劫。
原本在漆黑的夜空中,湛藍色的陣法光幕足以將整座儀水島點亮,此時陣法被于島嶼內地的低階修士和凡人也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對,紛紛躲得躲,逃得逃。
而就在此時,儀水真人洞府周圍的陣法也被激發,光幕呈黑藍色,直沖云霄,雖然在亮度上不及護島大陣,但也足以讓島上的修士看到。
有些練氣修士見狀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期望,連忙調轉方向,朝真人洞府處趕去。
……
云揚默默地立在藍黑色光幕內山腰處的一間狹窄的小院中,在清源法目下,幾乎大半個島嶼的亂象都被他盡收眼底。
這座小型陣法的空間果如蘇崧所說,只籠罩了座山巒的范圍,容納兩百余名筑基修士和他們帶來的近七百名練氣修士和凡人,著實有些困難。
更何況,儀水真人所在的山頂和其弟子所在的山腰至今都未對他們開放,否則的話,非但可以再救一批修士進來,而且空間也會寬裕不少。
就拿云揚分配到的小院來說,雖正廳,靜室,偏屋應有盡有,但每間屋子都極為狹窄,連轉個身都極為費事的那種。
尤其是何剪燭姐妹,她們兩人居住在一間偏屋,連躺下都要蜷縮著腿,可想有多難受了。
至于何家那兩名有修行資質的嬰童,入陣時檢查的修士只是掃了他們兩眼,便將其放了進來,如今正和何秋夜居住在另一間偏室內。
不過何家幾人已經算幸運的了,此時正在陣法外或是掙扎求生,或是已然隕落得低階修士和凡人,即使遠隔數里,云揚依然能感覺到他們的無力與絕望。
“云前輩,敢問陣外這些人有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這時,一道軟糯的聲音從云揚身后傳來,披著鵝黃色貂裘的何剪燭推開側屋的門,緩緩走入院落中。
院落只有兩尺見方,又有一半的位置被棵垂柳占據,何剪燭雖未刻意湊上前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