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正和武二娘聊天,忽然有人噔噔噔的敲門。
李泰打開門,門外居然是何忠。
“何忠?”
“越王殿下,敕旨到?!焙沃颐鏌o表情,一改往日討好謙卑的笑容。
“你這是?”李泰沒搞懂何忠要干什么。
武二娘走出來,站在李泰身邊“何忠?你這是?”
何忠冷著臉,語氣強硬的說到“越王殿下,接旨吧。”
“你!”李泰還要說什么。
何忠冷著臉唰展開敕旨“門下越王泰?!?
武二娘示意李泰不要多言,先接了圣旨再說。
李泰跟著武二娘行禮接旨。
何忠繼續(xù)宣讀敕旨“門下越王泰,頑劣不堪,目無尊長,言語不修,犯大不敬之罪,因念其年紀尚幼身患隱疾,特赦其即刻赴越州就封,無詔不得還京。主者施行。貞觀四年三月十八日。中書舍臣……制書如右,請奉制付外施行,謹言。貞觀四年三月十八日。制可。”
李泰驚訝的抬起頭來,盯著何忠手里的敕旨。
成了!自己的計劃成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李泰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開心,李泰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何忠收起敕旨,雙手遞給李泰“越王殿下?!?
李泰接過敕旨,展開看了看,大紅章子蓋的很清楚,沒錯了。
敕旨結尾“制可”二字中的“可”字,一看就是李世民親筆寫的飛白體,不過寫的潦草了些,怕是寫這字的時候,李世民帶著怒氣吧。
李泰收了敕旨,看著何忠問“何忠,你這是?”
何忠行武將禮“末將水工衙門左都尉,徐捷,主監(jiān)察之事。”
李泰聽完何忠的話“你!”
沉默一陣,李泰呵呵笑道“你在我身邊待了十一年,裝了十一年假太監(jiān),還真是麻煩你了。”
何忠面無表情“越王殿下,敕旨已然言明,還請越王殿下即刻出發(fā)?!?
李泰展開敕旨搜尋一番,果真看到“特赦其即刻赴越州就封,無詔不得還京”這一句話。
這意思是,自己被趕出去了嗎?
李泰用力攥著敕旨,有種淪落為喪家之犬的感覺。
徐捷不跟李泰廢話,朝著身后跟來的禁軍一揮手“替越王殿下收拾東西?!?
“諾!”
一票禁軍一涌而上,擠開擋在門口的李泰,鉆進李泰的房間,各自從身上摸出一個準備好的布包來,拎著布包看到什么往布包里塞什么,知道的清楚這是在打包,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土匪在抄家。
李泰的衣服被一揉成一團塞到布包里,桌上的茶壺茶杯跟睡榻上的枕頭塞到了一起,武二娘的鞋和柜子里的點心雙宿雙飛,梼杌上廁所用的盒子跟李泰做模型的工具搭乘同一個布包。
武二娘要沖進去制止這些禁軍,被徐捷一把拽住,李泰上前對著徐捷肚子便是一拳,搶過武二娘護在自己懷里。
李泰死死盯住徐捷,這個假太監(jiān),以前的何忠。
有的人發(fā)怒是大喊大叫的吼,有人發(fā)怒是一聲不吭的狠。
李泰就屬于后者,發(fā)怒犯狠的典型代表,會把仇記到心里,找到機會狠狠報復。
“徐捷是吧?孤記住你了。”李泰語氣帶著寒意。
武二娘看著自己最愛的羅裙,隨著燒茶的木炭塞到了一個同一個布包里,傷心的“哇”一下哭出聲。
李泰摟住傷心的武二娘,繼續(xù)盯著徐捷“那艘船的模型是送給太子殿下的?!?
徐捷一抬手,制止住了屋內要把“瑪卡巴卡”號模型劈了塞布包里的禁軍“那是越王殿下給太子殿下的禮物,不得造次?!?
“諾!”
六個禁軍小心翼翼的從屋內把一丈長的“瑪卡巴卡”號模型抬出屋子,放在院里不礙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