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和武二娘摔入大坑沒了人影,馬周也鉆到樹上躲了起來,沒多時追殺李泰的人便現身而出。
這是一伙十幾號的賊人,領頭的是一個戴斗笠的壯碩漢子,左手提一把環首刀,背上挎一張三石弓,腰間拴著一壺羽箭,壺里的羽箭已然用去了七八分。
這壯碩漢子蒙著面,看不清面容,走到李泰和武二娘失去蹤跡的地方,用刀挑開灌木瞧了瞧,瞧見穿過灌木不遠便是一處山崖。
“你兩過去瞧瞧。”這漢子回頭招招手,招呼兩個跟他同樣打扮的手下去查看。
這兩人探頭探腦穿過灌木,走到山崖邊伸出脖子看了看,回頭跟這壯碩大漢稟報“三爺,沒影子。”
“沒影子?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叫三爺的漢子氣呼呼的走到山崖邊,扒拉開兩個手下,自己湊到崖邊往下勘查。
山崖深不見底,勢如刀削斧劈而成,看不清山崖底下的情形,山崖半腰長著一棵攀壁松。
三爺感覺山崖這么高,是個人從這掉下去都必死無疑,但那兩人應該不會蠢到跳崖。
三爺再瞅瞅那松樹,也沒瞅見有人掛在上面。
嘶,三爺擱著蒙面的布撓撓下巴“娘的!還能飛了不成!給老子找,把這草全砍了給老子找!”
“你們幾個,跟老子到崖底下去看看。”三爺招手叫了幾個手下,往山崖下走去。
三爺邊走邊罵“入娘的,要不是非要老子拿尸首去換賞錢,老子才不廢勁拔拉的跑這么遠。”
三爺本以為崖上到崖下點距離,腳程快點半個時辰不到就能搞定,結果山崖底下地形極其復雜,跟個大迷宮一般,不是沒路可走,便是遇到河流擋道,好不容易翻山淌水走了一陣,才發現走到了死胡同里,又得折回去重來。
三爺領著人繞了半天,繞到天色昏暗,走路都得打火把的時候,才繞到了山崖底下。
要不是這伙人做慣了山賊,方向感極好,怕不是早在密林里迷路喂老虎了。
從大清早跑到太陽下山,從崖上到崖下這么點距離,竟硬生生耗了這伙人一天時間,領頭的漢子氣急敗壞的罵到“他娘了個蛋的!就他娘的沒做過這種要人命的買賣!”
一伙賊人舉著火把,在山崖底下翻來扒去的找李泰和武二娘的尸首,最后順著崖壁跑了幾遍也沒找到。
“這他娘的!難不成跑了!”領頭漢子“呸”啐了一口濃痰“娘了個批的!白忙活半時天!”
“走走走!撤撤撤!”領頭漢子扯了臉上的蒙面布,露出底下臉上帶著刀疤的絡腮胡臉來。
還在打著火把到處搜尋的賊人聽到命令,都聚攏到這漢子身邊。
“三爺,咱回去跟蕭使君復命?”一個山賊問到。
“復你娘了個批!”三爺一口唾沫啐過去“人都他娘的跑了!我們還回去做甚?難不成等著蕭顯德拿我們撒氣!”
“那咱咋辦?”
三爺撓撓下巴“到哪他娘的不是劫道,襄州咱是不能待了,辦砸了差咱必死無疑,咱去黔州,投奔我大哥去!”
“全憑三爺吩咐!”
一伙賊人在三爺帶領下,吵吵嚷嚷的打著火把,鉆到密林里漸漸消失不見。
待周圍徹底安靜下來,山崖半腰間傳出細微的聲響“李泰,你醒醒李泰,你醒醒,不要嚇我。”
這聲響傳來的地方,是個山崖半腰凹進去的小平臺,這小平臺邊邊上,長出去一根貼著崖壁伸展的老松樹。
李泰抱著武二娘跌下山崖時,撞在這樹上,被松樹改變了下落的方向,摔到了小平臺上。
剛剛那伙賊人在山崖頂上往下看,恰好瞧不見這凹進去的小平臺。等到跑到山崖底下往上看的時候,因為天黑難視火把不夠明亮,加上有老松樹遮擋,也是沒看到這小平臺。
武二娘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