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樣局部的野靈噴薄,每年應該都會有,只不過那年傷了幾個修士的眼睛,所以才被額外記錄了下來。”
馮嫣望著杜嘲風,“我感覺那并不是什么值得關注的事情,所以至今無法理解殷大人究竟在追查什么……這其中或許有什么我不太清楚的細節,天師了解嗎?”
杜嘲風的表情帶著幾分為難,“我答應了時韞,不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馮嫣點了點頭,“那我明白了……”
這件事里果然有玄機。
“你不用擔心他那邊,殷時韞一向心細,不會有事的。”
“……他是怎么留心到天撫七年的野靈異動的,這件事天師能說嗎?”
杜嘲風沉吟片刻,低聲道,“……林安民留下了一本手札,里面有一些關于岱宗山野靈的記錄,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馮嫣輕輕躬身,“多謝天師。”
送杜嘲風出門的時候,馮嫣也不得不腳下走得飛快,好跟上杜天師的步伐。
快出門的時候兩人碰上小七,杜嘲風原本不打算多留,但看著眼前生龍活虎的女孩子,再想到先前紀然那一番少年心事,不由得放慢腳步,多看了小七幾眼。
杜嘲風搓了搓嘴邊的胡子。
這兩孩子要是站在一起,好像還真挺不錯。
三人又聊起小七被圍剿那一夜發生的事來,然而杜嘲風只字不提小七救人的英勇,反是在一旁笑起她靈識都沒開,就敢跟蹤修士的膽量。
不要說是岑家的那兩個修為還算達標的修士,就算是毫無經驗的打手,但凡開了靈識,都不可能發現不了有個普通人在后頭尾隨。
“就算知道又怎么樣,”小七面子上有點過不去,“我……我本來也不是要在武力上壓制他們,阿姐之前給了我一塊令牌呢,這個原理就和扮豬吃虎一樣的,對面以為我好欺負,結果我一套令牌,誒嘿,他們發現我來頭可大了,惹不起惹不起。”
“都到荒郊野嶺了你掏牌子還有啥用?”杜嘲風笑道,“那令牌在你追出城的時候就該拿出來了——號令十幾個桃花衛背著你直接追蹤,這不比你一個人尾行更彪悍搶眼?”
小七一怔——對啊。
……還是沒有經驗,當時怎么沒想到呢?
杜嘲風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拍腦門,“啊呀,我這個記性,你不說我還把這茬事兒給忘了。”
他從衣袖里反復掏了掏,然后拎著一條細繩,就把一塊牌子掏了出來。
——正是馮嫣當初送給小七的那塊。
小七當場噎住,“這……這牌子,怎么會在天師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