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對我的處置是什么?”
在小七和五郎的一連串斗嘴之后,六郎開口問道。
五郎松了松胳膊,“不管怎么說,這件事賀家有錯在先,更何況上次岑家兩個修士刁難小七的帳我這兒還沒翻篇呢——不管他們最后想干什么,我們都不用理會,你不用擔(dān)心。”
“好哎!”小七跳起來。
“是姑婆和阿姐這樣說了嗎?”
“嗯。”五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沒見到阿姐,但已經(jīng)和姑婆說過了,你就在這兒反省一段時間吧,這樣在陛下那里也算我們給賀家有了個交待。”
五郎說著,轉(zhuǎn)頭看向小七,“你先回去,我有話單獨(dú)和六郎說。”
小七點(diǎn)頭答應(yīng),又對六郎道,“那我晚上再帶好吃的來看六哥!”
門從外面被帶了起來,佛堂里安靜下來。
“五哥找我還有什么事?”
馮易殊從懷中取出一封被蠟封的信函,推到了六郎面前,“你的調(diào)令今天下來了。”
六郎拾起信封,一邊拆信,一邊問道,“是去哪兒?”
“平妖署的童子營,”馮易殊答道,“上個月平妖署重新調(diào)整了一遍官職架構(gòu),童子營從本月起要設(shè)一個專職的督練教官,同時取消原先由平民擔(dān)任的門房職務(wù),等你到任之后,署里會給你再派兩個助手,要是忙不過來,就到時候再說。”
六郎已經(jīng)飛快地將手里的調(diào)任信函看完,他重新將信件裝回信封,然后把信函收進(jìn)懷里。
五郎望著弟弟,“你怎么會認(rèn)得童子營的云伯?”
“幾年前在長安城外救過一次他的孫子,”馮易聞答道,“當(dāng)時不想惹事,就留了假名,但后來還是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
“原來是這樣……”五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說他怎么會舉薦你來做門房……”
六郎也笑,“是他舉薦的我?”
“對,”五郎答道,“他給了你留的名字和從前通信的地址,我一看,好家伙,這不是咱們以前在長安的別院么?就跑去問了問,才知道原來他說的那個就是你。”
“真巧啊。”
五郎也笑了一聲,“也好,以后我們就是同僚了。”
六郎沒有接話。
馮易殊稍稍感覺有一些尷尬,他看了看佛堂的四周,“你這兒還需要什么東西嗎?”
“不需要了。”
“好。”馮易殊點(diǎn)頭,“那我也先走了,要是缺了什么你就和下人說,讓他們給你補(bǔ)。”
“嗯。”六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姐這幾年還好嗎?”
“挺好,今年夏天嫁人了。”
“姐夫是怎樣的人?”六郎問道,“我回來路上打聽過幾次,好像名聲不太好?”
提起魏行貞,馮易殊立刻皺起了眉頭,他想了一會兒,始終沒找到一個既不用說謊,又能恰如其分表達(dá)他對魏行貞印象的描述,于是含混著道,“……我也說不清,反正等他們回來你就知道了。”
“那殷大人現(xiàn)在,還是阿姐定下的丈夫嗎?”
馮易殊輕輕嘆了口氣。
應(yīng)該……不是了吧。
“很難回答?”
“阿姐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得那么清楚么。”馮易殊撓了撓頭,“我下午還有一些別的事……”
“那五哥路上小心。”
“嗯。”馮易殊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剛要開門,又回過頭來,“剛才是我太著急了,不該吼你的,要是這事讓我碰上了,我也會像你一樣的。”
“嗯,我知道。”六郎答道。
馮易殊很快從外面和上了門,佛堂里又只剩下馮易聞一個人。
他俯下身,把地上擺開的瓷碟碗筷一件件收進(jìn)了食盒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