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白無疾那里將它承接過來罷了。與修士能以靈力來止疼相反,即便只有一星半點的妖氣沾染釘身,也會立刻在妖物的身體中激起強烈的疼痛。
魏行貞即便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再好,釘身一旦觸及骨骼,他的妖氣也無處遁藏。
在以往對妖物進行審訊的時候,往往在第一顆釘子打進妖物體內之后,妖物就會迅速昏厥過去,原理倒是很簡單——在受到傷害之后,妖物引妖氣進行抵御是一種天然的本能。
于是強烈的痛苦激起自保的本能,而自保的本能則引發更加劇烈的痛苦,這樣的循環往復往往一瞬間就足以疼到讓普通的妖物失去意識。
而“修為越深,感受到的痛楚就越敏銳”的原因,也在于此。
降低疼痛的辦法只有一條:就是克制。
越是疼痛,就越要壓抑體內的妖氣,否則就如同飲鴆止渴,甚至當場原形畢露……也未可知。
這一點,他已經提醒過魏行貞了。
“好啊。”孫幼微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究竟是我大周的首輔是妖邪,還是我司天臺的主事在誣告……朕想知道,我大周的百姓,想必也是如此。
“你二人釘上鎮妖釘以后,就可以隨朕一道啟程回神都了。朕留了三日時間,給天下那些想要親耳聽你二人對峙的臣民趕來洛陽,到時,你們想斬奸除惡的斬奸除惡,想自證清白的自證清白,不過殷時韞,朕告訴你……”
孫幼微的目光掃過眼前臉色略顯憔悴的年輕人,殷時韞也望著御座上的女帝。
“即便屆時你的進言是真的,按大周律,你也逃不過午門外的車裂。”
殷時韞俯身叩首,“臣,甘之如飴。”
“開始吧。”女帝輕聲下令。
……
六符園,馮嫣又一次只身跟隨馮榷,來到了長陵。
一路上,馮嫣向老人談及了她在長陵下看見的一切。
聽到那些只有姐姐和自己知曉的事情,從當時甚至還沒有降生的馮嫣口中說出,馮榷先是震驚,繼而惱火,失落,乃至心如止水。
只在一件事上,她與馮嫣是一致的——不論是馮嫣還是她自己,在這個萬事萬物波詭云譎的今日,都已經對一點又一點的抽絲剝繭感到了厭倦。
“我確實是,在長陵中親手了結了姐姐的性命。”
馮榷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半點波瀾,她望著長陵外的筆力遒勁的“河山帶礪”碑。
“那是……在言甫死后,姐姐向我提過的,唯一一個,也是最后的請求,我……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