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好——”
“天師不用擔心,我們自有安排。”馮嫣往杜嘲風的茶杯中又添了些水,“對了,還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誰?”
“天師聽過‘馮稚巖’這個名字嗎?”馮嫣輕聲道,“似乎是開國時期的一位戰功顯赫的將軍。”
杜嘲風稍稍皺眉,“沒印象……不過要是姓馮的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
“我也沒有印象。”
杜嘲風:“那問過馮老夫人了嗎?”
“昨天夜里讓行貞去問過了,她也說沒有。”馮嫣說道。
魏行貞接過話頭,接著道,“我今日外出,就是去文淵閣的書庫找線索,在開國的將領名冊之中也沒有翻到過一個叫馮稚巖的人。”
杜嘲風更覺驚奇,“那你們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馮嫣笑了一聲,“說來也巧,殷大人的檄文引來了一位鑄劍世家的年輕人,剛好與參商有些淵源,也是從她那里,我們聽說了這個名字——據說參商就是那年輕人的祖先為一位叫‘馮稚巖’的將領打造的名劍。”
“竟有此事,”杜嘲風目光微亮,“這個人現在在哪里?”
“她先走了,說是有事會聯系我們。”
“會不會是她聽錯或者記錯了?”紀然插了一句,“畢竟傳了這么久,一把四百年前打的劍到底是交給了誰,也許他們記得也沒那么——”
紀然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四人同時望向門口。
有人來了。
“大人,太太,桃花衛的人來搜查了——”去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杜嘲風和紀然幾乎立刻跳起來閃身去了暗處。
馮嫣深吸了一口氣,魏行貞的手伸了過來,“沒事的。”
“天師……竟會做這樣的事?”馮嫣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他之前明明還一直在岱宗山上為陛下效力——”
“此一時,彼一時爾。”桃花衛低聲答道,他步履緩慢地走過馮嫣與魏行貞的小樓,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桌上放著兩個茶杯,地上的坐墊也是兩塊。
桃花衛俯下身,用指尖碰了碰杯壁,還是微燙的。
“公子與魏大人在喝茶啊。”
“對。”馮嫣側著頭答道。
“魏大人還真是有精神。”桃花衛看向魏行貞被衣袖遮擋著的兩手,“我們前腳去太師府的時候,發現殷大人這幾天一直臥床不起的,像個病入膏肓的人。”
魏行貞和馮嫣都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
繼續往里走,桃花衛看見了馮嫣擺在書柜邊沿的雕刻。
“公子很喜歡狐貍?”
“嗯。”馮嫣點頭。
桃花衛回過頭,意味深長道,“這節骨眼上,公子和魏大人還是把這些會惹人懷疑的東西收起來吧。”
“放在那里就好。”魏行貞答道,“我也挺喜歡這些小玩意。”
桃花衛笑了一聲,沿著臨近后院的屋門緩步而走,目光很快落在被聚攏在一塊矮桌上的梅花與霧蘭上。
桃花衛如臨大敵地半蹲下來,他從腰間取出手套,小心地拾起一片白色花瓣。
“沒有毒了。”馮嫣輕聲道,”大人不必這么小心。“
桃花衛皺緊了眉,“公子這兒怎么會有北地的霧蘭?霧蘭的產地離洛陽至少有三千里。”
”是嗎。“馮嫣道,“一個朋友寄給我的。”
桃花衛的目光立刻追了過來,“公子常年住在內宅,竟還交過地處極北之地的朋友?”
“那就……不是大人您該關心的事了。”
桃花衛眉毛輕挑,“公子介意我帶走幾片花瓣么——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