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又拿了回去,“雕刻了,就放不久?!?
“是嗎?!鄙暗氖謸沃?,“這又是誰告訴你的?”
阿予再一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
夜晚,司天臺燈火通明。
以司天臺為中心,附近漫山遍野全是火把。
數不清的官兵正按著六郎的口供,連夜搜尋失蹤的桃花衛的下落。
杜嘲風一路帶著郁郁寡歡的殷時韞趕來,路上順勢抓了個人來問他們在干什么,結果就聽見了“小七偷跑出宮與紀然私奔,兩人不知跑去哪兒了”的說法。
“天師,殷大人……我說的都是實情,你們冤有頭,債有主,不要為難我一個賣力氣干活兒的好嗎?我絕不會對外透露今晚在這兒遇到過你們——”
“你先別著急撇干系,我話問清楚了自然會放人,”杜嘲風眉頭皺得緊緊的,“紀然帶著馮婉私奔這話,是傳出來的?”
“馮家六郎。”被盤問的小兵瑟瑟發抖,“這位馮大人被七小姐騙著跑出了宮,然后在這一帶和紀然交手,還被打傷,然后紀然就帶著七小姐失蹤了……”
“胡說八道——”杜嘲風揮了揮袖子,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我看紀大人才是識時務者,”殷時韞在一旁冷聲開口,“天師別忘了,你前幾日直接被陛下以謀反罪論處了,紀然若是不走,他和馮婉哪里還有將來?!?
小兵不敢吱聲,只是怯生生地看著杜嘲風,然后連連點頭。
“那就更說不通了!”杜嘲風回頭答道,“從前日我被陛下通緝的時候起,紀然就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他上哪兒去和馮婉勾兌見面的時間地點?”
殷時韞一聲冷嘲,“情人之間能互通消息的方法多了,局外人哪里又懂?!?
杜嘲風懶得和殷時韞爭辯。
馮六郎……這個人可信嗎?
在六郎回洛陽以后,杜嘲風和他見面的次數并不多。
唯一一次有印象的會面,是馮嫣下山那天,他替六郎向馮嫣傳了話——既然馮嫣在他身邊待著不會感覺到不適,那這孩子心性應該不壞?
“……天,天師,我——”
“你睡一晚吧?!倍懦帮L輕聲道。
“啊?”
杜嘲風一掌打在眼前人的后頸,對方旋即失去意識,杜嘲風把小兵扛在肩上,回頭對殷時韞道,“殷大人,繼續帶路吧?!?
“……你還要帶著他一塊兒去司天臺?”
“這天寒地凍的,把他丟在這兒明天能不能醒過來就難說了?!倍懦帮L答道,“到時候我平添一筆業障,不值得?!?
殷時韞瞥了杜嘲風一眼,一言不發地再次啟程。
“方向不對吧?”杜嘲風跟在殷時韞身后,“這條路不是去司天臺的?!?
“要去烽火臺地,本來就和司天臺是兩個方向。”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