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去甚和不恃站在平妖署的臨時營帳前,口干舌燥地與這里的守衛申明來意。
雨幕里,兩人都穿著蓑衣打著傘,全副武裝著。
“你就放我們進去見見陳大人吧……”去甚有心無力地抓住了守衛的肩膀,“我向你保證,只要陳大人見了我們,聽我們把話說完,他非但不會怪罪你們,還會非常高興——”
“不可能!”看守怒目圓瞪,“看在你們是首輔大人的家仆面上我才和你們費這些口舌,尋常人我們早就轟出去了——要么你現在把要呈給陳大人的東西交出來,我們代為轉達,要么你就拿出魏大人的手信,否則,今日你休想踏入平妖署半步!”
去甚仍試圖開口說些什么,但對面兩把鐵戟已經交叉著抵到他鼻頭前面。
“好吧……”去甚往后退了一步,“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去甚和不恃退到離入口十幾步遠的地方,不恃回頭看了看,“為什么要走正門,咱們悄悄進去找人,不就好了,這些人攔不住咱們。”
去甚搖頭,“不行,要對方是普通人咱們這么干還好,陳恒是平妖署的頭子啊,要是沒個前情,咱們就直接冒冒失失地出現在他面前,搞不好要鬧出大亂子。”
不恃皺眉,“不是說咱們大人是妖的事大家早就知道了嗎。”
“大人是大人,咱們是咱們,人家對付不了大人,還對付不了咱們?指不定哪兒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處撒呢,咱們別做這落人口實的事。”
“哦。”不恃點頭,“明白了。”
去甚嘆了口氣,“沒事,陳恒這條路走不通,再想想別的法子。”
他低下頭,看著手里李氏交給自己的地圖。
眼下大人和太太都沒有回來,杜天師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陳恒這邊他又見不著……基本上李氏提到的幾個可以信賴的人他一個也接不上頭。
“干脆我們直接進宮,把這玩意拍皇帝的桌上。”不恃在一旁出主意。
去甚深吸一口氣,剛想笑不恃異想天開,忽地腦中靈光乍現,整個人恍若雷擊。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跳起來,用力地拍了一下不恃的肩膀,“真有你的傻大個兒,走走走!咱們就這么干!”
不恃完全搞不懂去甚為什么突然這么激動,但還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往外走,過了一會兒,他有些疑惑地揪住了去甚的袖子。
“你走錯了,皇宮在那邊。”
“咱們不去皇宮!”去甚拽著不恃往前跑,“咱們去太太的娘家!”
不恃更加疑惑,“可是——”
“別可是了!你跟我來就是!”
兩人在布滿樹藤的地面上奔行,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就跑去了原本馮家的院子。
與別處一樣,這里的房屋也基本都沒剩下,所有往昔的亭臺樓閣全都被巨大的根系埋在了地下。
去甚繞了幾圈,最后把頭伸進了一處根系的縫隙中,“有人嗎——”
聲音在地下回蕩,但沒有人回應。
“那個……那個槐樹精,在不在——!”
去甚等了一會兒,四周依舊只有雨聲。
“我們是魏行貞魏大人府上的——”
話音才落,去甚和不恃同時聽見了一些動靜,兩人循聲抬頭,見不遠處的一處榕樹枝椏上坐著一只狐貍。
那狐貍的額頭上頂著一片槐葉,葉片突然上浮,飄去一旁,最終變成一個青年的形象。
“是你們啊……”槐青有些意外地看著來人,雖然從前沒怎么說過話,但這兩個人他都是見過的,他向著去甚和不恃招了招手,“過來說話吧!”
去甚與不恃立刻上前,走到雨淋不著的枝葉之下。
“你們怎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