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來了?”槐青好奇問道。
去甚也不見外,當(dāng)即把先前李氏交代給他的事情說了,末了道,“我從前聽太太說起過,以前她與皇帝之間傳信都是你在跑腿,所以……”
槐青大概明白了過來,“是要我?guī)兔λ瓦@個信?”
“對,”去甚點頭,“不能是放在桌上就走的那種送達(dá),得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當(dāng)面和皇帝說清楚才好——我們今晚去找了陳恒,磨了半天也沒見著人,突然想起還有這么一條門路,就找過來了。”
槐青嘆了口氣,“我也很久沒有幫陛下和嫣姐姐送過信了。”
“如果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找到這里來。”去甚帶著幾分懇求的目光望向槐青,“能否勉為其難——”
未等去甚把話說完,槐青已經(jīng)沉默地接過了信,“好,但等雨停了我再去,來得及么?”
“來得及!”去甚目光驟然明亮,他拉著槐青說了許多好話,一樁心事到此終于了卻,去甚覺得心中輕松了不少。
聊天中,去甚與槐青說起七小姐已經(jīng)被營救的事,槐青并不意外,但還是如釋重負(fù)地噓了口氣。
“這些日子你一只自己待在這兒嗎?”去甚問道,“要不要干脆搬到我們那邊去,大家在一塊兒比較熱鬧。”
“不了,我就和三千歲待在這里吧。”槐青輕聲道,他臉上浮起些許笑意,“七小姐果然自帶光環(huán),總是能逢兇化吉……”
話到此處,槐青又目光復(fù)雜,“我得在這兒看著我的老槐樹。”
去甚一怔,這時才意識到眼前槐青尚且只是半靈,許多事確實比他們要多出許多顧忌。
“你這兒缺什么東西么?”去甚問道,“我回去以后給你捎些來。”
“不用,我什么也不缺。”槐青將地圖收好,“等送完信,我會去找你的——你們就在魏府附近的那棵大榕樹下,是嗎?”
去甚連連點頭。
兩邊稍稍寒暄了一陣,很快分別。
回程路上,去甚和不恃一前一后,在榕樹的枝椏之中靈巧地跳躍。
在遮雨的蓑衣底下,去甚的左右手一直在撓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前幾天他就覺得身上有點兒輕微的發(fā)癢,今日好像更嚴(yán)重了些。
這讓他心中無端生出一些不安。
等兩人回到魏府邊的巨榕時,樹下的人幾乎都已經(jīng)睡去了。
不恃找了個空地坐下來,望著樹外的雨幕,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去甚,“為什么他要等雨停再去?”
“大概,是被之前那個血雨搞怕了吧。”去甚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