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應(yīng)。”
“小七是火屬嗎?”馮嫣問道,“還是風(fēng)?”
“這就不知道了,我上次問她的時候,她還不肯多說,說要等下次見著你了再講。”
“真好,終于覺醒了。”馮嫣笑了笑,她沉默了一會兒,神情一時復(fù)雜,“真希望這次的姑射之亂能快些過去……”
“會過去的。”杜嘲風(fēng)寬慰道,“雖然不知道過程究竟如何,但按阿予的說法,只要最后能成功離開洛陽就有生路——喔,我還漏了一句,阿予要五郎轉(zhuǎn)達一句話給你。”
“給我?”馮嫣有些意外,“她要和我說什么?”
“說,‘謝謝’。”
……
天地間雷聲又開始轟鳴。
在馮易殊離開太初宮后不久,女帝突然召集了朝臣,開始討論全城遷移的可能。
這樣的爭論,馮易殊自然沒有資格參與。他站在朝臣們看不見的地方緊張地聆聽著。然而出乎馮易殊的意料,朝臣中幾乎沒有幾個對此表示反對的人——他原以為像陳恒那樣的人會很多。
在確定了意向之后,討論開始向細節(jié)延伸。城北岱宗山一帶有妖霧縈繞,且遠處還有石人作亂,看起來往南邊的太室山一帶撤離是最安全的。
如今城中還有十幾處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Z倉,大部分的牛馬騾子已經(jīng)在血雨中喪生,想要集中往外運輸已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最好的方法還是讓百姓與軍隊各自帶好自己的口糧。
那么這需要統(tǒng)籌。
除此之外,還有各類文書史料——文淵閣中還陳著一大批孤本史冊……當(dāng)初從長安遷都洛陽,人還沒有過來,東西就已經(jīng)開始籌備搬運,就這樣前前后后也耗費了兩年多的時間。
如今又有多少精力留給這些死物呢?它們東西能否帶走?如何帶走?
這個問題引起了極激烈的爭執(zhí),其圍繞的核心無非只有一條——這次離開洛陽之后,再回來時,洛陽是否還在?
它會否像長安一樣,等到眾人回來時,只剩下一片廢墟?
馮易殊聽得打起了呵欠。
最后女帝頗不耐煩地打斷了朝臣的爭執(zhí),直接勒令按照當(dāng)年遷都時的順序來挑選書冊,重要公文則由各部長官把握梳理,從今日起往后七天,務(wù)必將重要文件梳理清楚。
人人都知道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但……陛下既已下令,議題就必須立刻推向下一個。
時間從深夜推向次日黎明,但太初宮外的天始終沒有亮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