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連忙跟過來道:“他被人擄走了?”
“應該是,”元淮思量了一會兒,慌慌張張地掏出來那塊天御境里面帶出來的玉佩,看著上面瑩綠的光芒,低聲道:“你一定要找到小司淵啊。”
她說完松了手,玉佩上的光芒閃了閃,往一個方向斜著動了兩下,卻沒有立刻飛出去。
元淮握住玉佩就要往那個方向去,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拉住。
白離握住她拿著玉佩的手道:“我去。”
“可是……”元淮想說什么,白離下一句就一盆冷水讓她清醒過來了。
“你沒有修為,只會拖累找人的速度,若是你也失蹤了又如何?”
她握了握拳,她可以用幽冥力的,但是如果用了,萬一引起騷動,會不會更難找。
元淮低頭不語,白離卻突然將她拉向了自己的方向道:“小心。”
什么東西在她的腳邊碎裂了,她低頭看過去,是盆已經看不出樣子的植物,手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她抬手看了一眼。
終究是沒有完全躲過去,粗糙的石盆蹭著她的胳膊和手背落了下去,將她的手背幾乎掀下來一層皮。
白離連忙拿過來她的手去查看。
元淮卻好像想到了什么,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將另一個手中的玉佩給了白離,指了指前方的一個客棧道:“我去那里面等你。”
白離手上一空,莫名有些失落,但還是先接過來玉佩,又遞給她一個符紙道:“若是一個時辰內我沒回來,你可以回玄醫谷求救,用這個便能找到我。”
元淮愣愣地接過來,點了點頭,朝著客棧的方向走過去。
抽筋,摔倒,被砸,好像只要她反對了白離的話,就會遭到報應呢。
她諷刺地笑了笑,還是沒能接受這個結論。
一時找不到他們的聞人鐘正焦急地站在糖人的鋪子前來回張望,見到她過來急忙跑過來問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你怎么這個樣子?”
她低頭看到元淮的手,皺眉道:“怎么受傷了?白離和小司淵呢?”
元淮回過神,牽過聞人鐘的手道:“走吧,去前面的客棧中,我再和你細說。”
她無疑是相信白離的,相信他的人,也相信他的實力,但是這一次,她又不得不怪自己,在榴月愜意了幾天之后竟不知不覺地卸掉了防備。
若不然,恐怕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她拒絕了聞人鐘給她包扎手背上的傷口,跟她說完發生了什么事情之后趴到了臨著窗戶的案上,將手搭在窗沿,就著外面的光亮看著上面絲絲血痕,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感受到的只有從未有過的清醒。
她需要銘刻這個教訓——
從楚藍和嚴醉毫無保留地護著她開始,她就一點點卸下了對這個世界的防備,世上還是好人多的,每個世界應該都是如此不是嗎?
哪怕有唐曦害她,她也只覺得她們有仇罷了,她很清楚敵人是誰。
來到榴月之后,性格跳脫的女帝,溫潤善良的俞溪君,耿直活潑的景清,一心為她治病的玄醫谷,她真正開始變得可以相信別人。
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卻讓她重新清醒過來。
既然選擇了修仙這條路,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她根本沒有安逸享樂的資格。
她也不能在榴月躲避下去了,昭明的事情,一定要早早回去解決的。
白離說要一個時辰,但不過半個時辰過去,他便抱著小司淵進了門。
聞人鐘連忙將小司淵接過來,后者臉上已經沒了面具,閉著眼睛似乎睡過去了,她連忙給他把了脈,確定他沒事后把他放到了床上。
元淮松了口氣,給白離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