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峰重新來到老街,徑直尋到咋天那家理發店,店老板眼力好,認出小伙子。
一峰告了聲罪,簡單地在理發店里洗漱后,就近吃了早飯。
這過程中,一峰一直在想:
“咋天晚上的事,毫無疑問是個圈套。杜立定巧沒美人計,想引我上勾。如果昨晚我睡了他老婆,此刻我肯定講不請道不明,說不定受制于他杜立定。
可杜立定這么勞心費神的設下這美人計,他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一峰仔仔細細回想與杜立定相見后的種種細節,覺得并沒有什么。倒好象蘇副廠長大大咧咧的,十分關心杜立定的樣子。
咋天他就覺得奇怪,蘇廠應該嚴肅對待這件事呀!
還有,自己離開他倆的這段時間,他們會講些什么?
畢竟這十幾萬的貨款,兩年了,怎么不著急似的?
一峰接著在想:
“杜立定不惜以自己老婆做魚餌,來釣我李一峰,究竟是什么目的?
想叫我不追究追討他欠廠里的貨款?這似乎不大可能,我一峰有什么權力可以免除貨款?再說就憑這?那代價也太大了。
可除此外又為了什么呢?
難道說睡了他老婆,這十幾萬欠賬要我一峰去還?我又沒什么存款,拿什么去還?”
想到這里,一峰十分迷茫,心中不住慶幸,心里想:“
看來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厭惡,倒也有莫名其妙的好處。
昨晚他老婆的金牙齒令人討厭。如果我喜歡金牙齒呢?相信這世上喜歡金牙齒的人不在少數,若真的那樣了,那我豈不被那個在床了?還好我不脫衣睡,如果昨晚脫衣睡的話,肯定也講不清了。”
一峰就這樣胡思亂想的,終歸是理不清杜立定巧設美人計的最終目的。
“接下去怎么辦呢?”一峰接著盤算:
“再去住在他家,這個肯定是不行了,不得不防杜立定一計不成又施一計,可就這樣一走了之?那更不行,我在景德鎮什么門路都沒有的,再說我連他欠賬的具體單位和相關明細都沒有,我回去怎么跟程廠交待?
難不成把昨晚的經歷講出來?
說杜立定不配合,自己不知道具體單位?
再說了,就算我說了又有什么人會相信?連我自己到現在為止,都不相信自己昨晚做了個柳下惠!”
一峰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地笑道:
“噯?我又沒有做過什么,我有什么好怕他的?”
想到這個一峰得意地笑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就決定重新回去杜立定夫婦的租屋。
……
李一峰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杜立定的租房。
他終于明白杜立定巧設美人計的目的,他是要一峰利用他哥哥是銀行主任的特權,利用程廠與李一谷特殊的微妙的利害關系,通過這里每個商場和他們簽下一千,一萬套服裝的訂貨合同,讓廠里馬上把貨發出來……
李一峰明白了他的心思,就知道這個杜立定,他的所謂的貨款欠賬,肯定是筆爛賬了。
所以盡管杜立定夫婦倆再如何巴結,討好李一峰,一峰都笑著說不敢。
最終,李一峰從杜立定手中,只拿到一份景德鎮及附近幾個縣的幾家百貨商場名單及相關地址,至于具體的相關供貨憑證什么的,杜立定說什么都不肯拿出來。
李一峰走在街上,真想把手上的這一份名單丟了。
他知道,這里面,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真與廠里做過生意,哪些沒做過都不能確定。
他其至懷疑,杜立定或許根本沒有所謂的送貨清單,驗收憑證。
下一步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