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平談之極。
臨走時,李一峰說:“師父,我寫了部小說,近百萬字,不知您能不能幫我出版一下?”
一峰是當(dāng)后事在托他的。
朱三雄聽了,奇怪地問:“你什么時候會寫小說了?滿嘴跑江湖的調(diào)調(diào),寫出來的東西會有人要看?”
一峰苦笑道:“師父,您我己有十來年不莫逆的往來,難道您忘了,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的道理?您難道永遠(yuǎn)把一個人看死的?”
李一峰說完,心中悲苦,怕再待下去,人要失態(tài)。就客氣地辭別朱三雄而出。
杜立江處打個電話吧!
李一峰心想,說什么呢!哪有那么多婆婆媽媽的話要交待?
算了!陳建東,趙明鋼等等知心好友都算了。
死去元知萬事空!
李一峰心底長嘆。
可陸游的絕命詩,他是想都不用想的,腦海里下一句自是跳出:“但悲不見九洲同。”
哎!人家陸游,死時八十四五了,真的臨死都盼著“王師北定中原日”嗎?
李一峰搖頭苦笑。
自己卻是剛剛五十才出頭呀!比諸葛亮隕落五丈原還小呀!
想到諸葛亮五十四歲病死的,他就想起杜甫的那句“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來。
算了吧!還要比個鳥!就算你李一峰滿腹才華,熟讀《史記》,倒背《春秋》!又有鳥用?
連“橫刀引一快,去留兩昆侖”的資格都沒有,這么活著,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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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是美妙,已是局外人。還有什么好留戀的?
鎮(zhèn)上主管文化一塊的,文化局領(lǐng)導(dǎo)王局長,那是必須去告?zhèn)€別的。
李一峰心里想,至少,他得把手機里的《謝靈運與唐詩之路》,《我為靈運鳴不平》,《我愿騎馬代車行》和《始寧縣與始寧山莊》等等十幾篇雜文,要把它交給王局長。
感謝他,讓他這幾年一直來,兼職做著車騎山敕書嶺等文化古跡的義務(wù)文保員。錢雖不多,一年給的,還是普通公務(wù)員一天工資高。但它性質(zhì)不一樣。
它至少讓李一峰所做的一切,在這喧囂的紅塵中,在這一切向錢看,以錢論英雄的現(xiàn)實社會中,還有人認(rèn)可李一峰的一份初心!
李一峰來到王局長三樓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已下午兩點多了,沒人。
李一峰落寞地回轉(zhuǎn)。
他不想打電話,他知道敬業(yè)的王局長,肯定有事去忙了。
回落二樓時,恰巧上來了耿振華老師。
耿老師已退休兩年了,退休后王局長聘請他做鎮(zhèn)書畫協(xié)會會長。他的辦公室在王局長辦公室下面,一個三樓,一個二樓。
耿老師與李一峰,在王局長的辦公室見過兩次面,聊過兩次天。
李一峰對他已認(rèn)識。
書畫協(xié)會,本是他的最喜愛去的地方之一。
這幾年來,他一直都在一樓展廳,觀摩那不多的書畫作品。與書畫協(xié)會會長從未謀面。
知道這耿老師是會長,還是差不多半年前,在王局長辦公室,第二次見面時,王局長介紹的。
那時,在耿老師面前,一峰滔滔不絕地侃過大山。
他對耿老師很敬重。個性如姓,耿直。
而耿老師對一峰,屬于是認(rèn)得,可能還叫不上名號的那種。對一峰印象頗深,估計是王局長有所介紹之故。
李一峰是神情蕭條,他與耿老師在二樓走廊上碰了個正著。
出于禮貌,一峰往旁邊一讓,說聲:“耿老師,您好!”
耿振華老師見到李一峰,非常高興而且熱情,居然說:
“喲!小李,這么巧!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