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yàn)槭雷拥脑颍蛘记镆娚蜿匾瞬怀桑髞砭尤粵]再來找她的麻煩。
沈松被發(fā)落到南方充軍,孫常者看似贏得了這場官司,其實(shí)心里并不好過。雖然裴青奴只是一個歌姬,也沒進(jìn)過孫家門,但在孫常者心里,一直把裴青奴當(dāng)成妻子一般看待。若不是巴巫山上的一干土匪橫加阻撓,恐怕青奴早就和他成親了。
孫常者執(zhí)意要把裴青奴的墳遷進(jìn)孫家祖墳,還要把裴青奴的名字寫進(jìn)家譜,孫伯才的身子才剛剛好些,自然是不允的。奈何孫母愛子心切,又看著孫常者一連幾日瘦得跟皮包骨頭一樣,只得另外別處給裴青奴買了塊臨水靠山的風(fēng)水寶地,作為裴青奴的長眠之地。
自此,孫常者在胸前帶上一朵白花,睡覺吃飯從不摘下,對外人也只自稱是鰥夫。言行舉止也較平日沉默許多,不復(fù)從前那般活潑喜人。
當(dāng)然,這其中最關(guān)心孫常者的人,除了孫家兄弟之外,莫過于小幺桑了。
沈曦宜一回來,拗不過小幺桑的強(qiáng)拉硬拽,把大堂上的情況大概跟她說了一下。這小丫頭眉眼彎彎,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能時時見到他了?”
沈曦宜嘆道“恐怕不能。這件事雖然完了,可盧府的宵禁并不撤銷。你既被你阿籍哥哥丟在盧府,就要遵守世子的規(guī)矩。”
小幺桑嘟著嘴顯然不大高興,沈曦宜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過幾日要是孫家辦個宴會什么的去去晦氣,你倒是能跟我一起去。”
小幺桑歡喜地拍了一下手,道“得嘞!”
沈曦宜盯了一下她腦袋上的雞毛,還有身上五顏六色的布條條衣服,皺眉道“不過——你這身奇裝異服得換換。”
小幺桑立即捂住胸口,“什么奇裝異服,這是阿郎送給我最漂亮的裙子!”
沈曦宜笑,隨即爭辯道“話雖如此,但如今你在京畿之地,免不得要夾著尾巴做人。穿得這么招搖,總歸是不好。我叫郁檸給你換一身更好看的,然后咱們再去見孫常者,可好?”
小幺桑一聽孫常者的名字登時精神抖擻,登時答應(yīng)換衣服。
沈曦宜給她頭發(fā)在左耳側(cè)盤了個髻,長長的鞭子也悉數(shù)放下來,插上玉簪。郁檸給小幺桑帶來一身湖水藍(lán)的紗裙,不長不短,剛好垂到她的腳邊,看上去靈動又美麗。
沈曦宜給她扯平褶皺,道“多美的小姑娘!干嘛每天都穿得邋里邋遢的?”
小幺桑嬰兒肥的笑臉映在沈曦宜面前,半晌感嘆道“不仔細(xì)看還真沒發(fā)現(xiàn),其實(shí)曦宜姊姊,你眉眼間其實(shí)也有我們湘地女子的影子。”
沈曦宜笑道“我都沒去過湘地,怎么會像你們家鄉(xiāng)的女子?若是想,應(yīng)該也只是巧合吧。”
小幺桑嘖嘖嘆了連聲,不再言語了。
因?yàn)槭雷硬⒉桓把绲木壒剩瑢O家只邀請眾位好友在一品閣小聚了一下。另外,謝籍從江湖上歸來了,也跟著一起去熱鬧了一下。
孫常者、孫定者、沈曦宜、小幺桑、宋機(jī)五個人包下了一個雅間,孫定者已經(jīng)提前叫好了一大桌子菜。孫常者一身白衣素服,臉上仍是悶悶不樂,話比平日來也少了許多。
謝籍一見沈曦宜的面就問“玄度呢?他怎么沒來?”
沈曦宜道“世子今日有廣渠王的狩獵會,公事繁忙,所以來不了。”
謝籍不屑道“切,裝蒜。”
小幺桑抱住謝籍的手臂,“阿籍哥哥,你前兩天去哪了?”
謝籍夾了一口菜,道“我有位江姓的朋友,需要江湖救急一下,所以暫時離開幾日。”
孫定者給每個人都沾滿了酒,道“來,咱們干了!”
眾人紛紛拿起酒杯,只有孫常者還在和悶酒。沈曦宜把他拖起來,輕聲道“孫兄弟,來呢,怎么老是無精打采的?”
孫常者看了看酒杯,苦悶道“沈妹妹,青奴尸骨未寒……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