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切都明朗了是令沉佑這個家伙中途路過此地,偶然間看見了孫常者和小幺桑兩人(不知怎地卻沒看見盧玠),以為這兩人單獨在外,所以才賊心大起,半夜令沉佑派阮默清引開孫常者,然后他自己奔向小幺桑,差一點就將不軌之事辦成了。
四人之前在黃河曾經遇見過一次令沉佑,后來分道揚鑣,也就沒把他太放在心上。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令沉佑居然也來到了此地,還誤打誤撞地看上了小幺桑,著實是令人匪夷所思。
所幸令沉佑雖然不識相,倒也還認得盧玠這世子的身份。行如此茍且之事被世子當場扣住,著實是顏面掃地,世子面前,他也不敢有所隱瞞,只得交代他此行是奉母慎淑夫人之命,前往湘地,把之前那個吞蜈蚣逃跑的冤孽令沉訓揪出來,以報奪妻之恨。
令沉佑說到這里誠惶誠恐,道“屬下萬不敢欺瞞世子!屬下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世子駕臨此地!否則……也絕不敢為難那嬌滴滴的小姑娘!”
孫常者往他身上狠狠地呸了一口濃痰,又朝著他后背踹了一腳,罵道“令沉佑,你真不是人!虧得我從前跟你還算是有點交情,今日在江湖上你認出我來,居然就只想著怎么攫取我身邊的姑娘!殺了你都嫌臟了手!”
“孫常者!”令沉佑見一個無官無財的孫常者竟敢如此把他罵個狗血噴頭,心中郁郁不平,但奈何著盧玠正在當場,繃著臉強忍著不敢發作。
“閉嘴!”沈曦宜見小幺桑哭得天昏地暗委屈死了,也恨不得狠狠扇令沉佑幾個耳光。再加上前世他們二人之間的賬還沒算干凈,沈曦宜便更看他不順眼。
“你怎么得知令沉訓在湘地的?”盧玠居高臨下,不動聲色地問道。
令沉佑低下頭去,立馬答道“回世子的話,是有個人往我家府邸的石獅子處射箭,上面帶了一封信,我打開一看,信上就說令沉訓人在湘地。”
“他不在湘地,”盧玠甚是煩惱地撫了撫額,懶得跟這蠢貨多解釋,“今天的事,你總要有個交代。按孫常者的意思,揮刀自宮。看在你我多年主仆的份上,你自己了斷吧。”
令沉佑登時膽戰心寒,用盡全身力氣大叫道“不要啊世子!求您了!”奈何人被繩索緊緊扣著,也干使勁兒用不上力氣。
忽然間他看見了盧玠身后的沈曦宜,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地,“沈姑娘!怎么說你姐姐也算我半個夫人,咱們都是親戚,你倒是開口幫我求求情啊!”
沈曦宜嫌棄地提起了裙角。
“令狀元,從前您那般威風都去哪了?今日實是自作孽不可活,您還是好好受點教訓吧。”
沈曦宜這番話說得不留情面,看著令沉佑驚愕憤恨的樣子,怎么好像前世大仇得報一般??
盧玠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孫常者摩肩接踵等著看令沉佑行刑,滄溟剛剛舉起來刃若寒潭的匕首,千鈞一發之際,令沉佑身子一晃,暈了過去。
孫常者頓時一驚,沖上去揪起令沉佑的衣襟,破口道“你這粗廝!居然還敢給我裝死!起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昏過去!”
令沉佑仍是翻白眼半死不活。
沈曦宜最初也以為令沉佑是裝死,然而轉念一想以令沉佑的智力,大抵不會想出如此的詭計。又見他胸口微微浮起,氣息微弱,唇下呈微微黑紫狀,“不好,他不會是服毒自盡了吧?”
盧玠白了她一眼,順手把她拉在身邊,道“你覺得這樣武狀元可能會干出自戕這么愚蠢的事情嗎?”
沈曦宜吃了一憋,隨即道“他、是中毒了?嚇我一跳。”
盧玠知會滄浪一眼,滄浪立即得意會,搶上前去探了一探令沉佑的脈搏。半晌,額頭冒出細汗,臉色也變得陰沉,咬牙說道“世子……屬下看這毒不是普通的毒,像是……湘地的蠱毒。”
他話音未落,在場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