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隨時隨地地涌上心頭。
在暗林子里,我被山貍子整得快要顛亂,心里想得也是張汝安。即便當時張汝安是邪靈變的,我也盼望著跟他走。
難道……這就是情竇初開?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前十八年的人生跟如今的快樂比,簡直味同嚼蠟。
我低下頭,喃喃道“張汝安,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回答我。”
張汝安正拿著剪燃落的燭花,聞聲道“嗯?你說吧。”
我抬眼瞟向他,只見燭影下,他的半張側顏灑著淡淡的光輝,微開的窗格,映透水色和浮動的暗香。
……也浮動著她一顆搖曳的心。
我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你怎么在山林子里?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來找你的?”
張汝安一雙眼睛還盯在蠟燭粼粼的光,似笑非笑道“你覺得呢?”
我見他這般神色便心里炸毛,搶過剪刀,半是撒嬌地說道“人家跟你開玩笑呢?你能不能好好說!”
張汝安抬眸,“姑娘怎地連別人的剪刀都搶?難道是看燈花燃得妙,想跟在下‘共剪西窗燭’?”
暖融融的暈光打在我臉龐,我一時鬼迷心竅,不知怎地就冒出一句“好啊!”
張汝安凝固了一下,半晌扭捏說道“在下……只是說說而已。”
兩人都無語,片刻清幽的夜風透過窗格吹來,明煊的蠟燭“噗”地一聲爆出個燈花。
我心中空落落地,頹然放下剪刀,率先打破尷尬的氛圍,“那個……你怎么知道我困在林子里了?是令沉佑找到你們的?”
張汝安咳了一咳,訝然道“那個,令沉佑?他不是你夫君嗎?”
“不是!”我聽出他這么云淡風輕地說,急著忙著解釋道“我跟那個大粗腿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還沒嫁人!”
我說得激動,不知不覺地搖晃著張汝安肩膀。
張汝安身子板后仰,快要躺平,無比艱難地支著手肘。他抿了抿唇,“嗯,我、知道了。”
我這一探頭,手把張汝安肩角弄得一團褶子。
我有些窘迫,直起身來,有些不自在道“你不要誤會啊,我……我是說,令沉佑,平時武藝很高強。我當時在林子里看見他忽然跑開,還以為他去搬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