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沉佑如今可謂是春風得意,除了在母親慎淑夫人面前收斂些,其他時候走路都是橫著走的。令沉佑最喜歡一副武將的打扮,即便不是戰場上也穿戴得整整齊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彰顯他武狀元的風范。
今日他穿得一身褐色小鎧甲,昂首挺胸,看起來神氣極了。
沈曦宜一陣作嘔,怎么不想見到誰誰就來了?
不過沈曦宜到底躲在暗處,最尷尬的還是沈占秋。沈占秋前幾日因為沈墨禾的事情已經敗給了侯府一大截,今日冤家相見,若是氣勢上再被人給壓下去,那今后就再沒臉面做人了。
李晏辰見令沉佑一副神氣的模樣,不禁也有些看不慣,走上前去說道“這不是慎淑老夫人和令武狀元嗎?可也是來拜訪玄安王的?真是不巧得很,今日玄安王有事在身,誰也不見,兩位還是早早地請回吧。”
令沉佑張著嘴瞇著眼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李晏辰,晃著腦袋,不屑到了極點,陰陽怪氣地說道“李晏辰,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本狀元的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令沉佑果然是一點情面都不留的,慎淑夫人也是個尖酸刻薄的,母女兩人都是一個鼻子眼兒出氣,饒是李晏辰李家家大業大,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李晏辰氣得臉發紫,但是他本來就是小輩兒,慎淑夫人又是大輩兒,不能太過頂撞于她,正好咽下這口氣。
沈占秋和李晏辰大眼兒瞪小眼兒,現在也不能輸了陣勢,更何況這兩人還是名副其實的“親家”。沈占秋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板起臉來道“慎淑夫人,別來無恙啊?墨禾的事情咱們還要坐下來好好說說呢!”
沈占秋想著之前那件事情怎么著也要提一提,況且此事本來就是沈家在理,沈占秋便先下手為強。
慎淑夫人淡淡看了沈占秋一眼,手指上鮮艷的蔻丹碰了一碰,慵懶地說道“沈老爺,你家女兒不守規矩在先,就不要怪我令家。把她給你送回去,還算是客氣。咱們這就算是和離了,以后若再遇見,咱們就當做是陌生人,也別再當什么親家了。”
令沉佑補充道“就是。”態度惡劣至極。
三人正當鬧僵之時,從里面走出一侍女,微微行了個禮,道“貴人們好。玄安王請令公子進去。”
話音未落,三人同時看向令沉佑。
慎淑夫人得意地一笑。
令沉佑更是昂揚,看見了吧,玄安王誰都不見,獨獨只見我!
令沉佑整理整理衣襟,微笑道“走吧。”
沈占秋和李晏辰目瞪口呆。
令沉佑覺得自己從那幫目瞪口呆的人身邊走過去的樣子實在是帥極了,跟著侍女曲曲折折地走了半天,心里還一直回想著剛才那種微妙的感覺。
小盧府里面有一片靜若碧玉的小湖,濃蔭片片,侍女引著令沉佑從湖邊走過去,直到看見一個四角若飛的亭子,才看見盧玠正著一身利落的玄衣正在投壺。
只不過,盧玠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令沉佑瞳孔地震了一下,那個人他再認得不過,居然是張汝安。
令沉佑眼睛又怒又圓瞪著張汝安,顫顫巍巍心不在焉地拱手向盧玠道“參見玄安、玄安王!”
張汝安!
這個男人跟阮默清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之前世子把他要走了就要走了,居然還留在了自己身邊!這不是擺明了打令沉佑的臉嗎?
偏偏令對方還是高高在上的貴人,令沉佑不得不低下頭來……咽下這口氣……
盧玠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拿眼角掃了一下令沉佑,“過來。”
張汝安不偏不倚,鎮定自若,仿佛根本就不認識令沉佑,更好像是滿不在乎地給令沉佑眼色。
從前阮默清和張汝安逃婚時,曾經被令沉佑給抓回來,一條腿也在那時候差點廢了,所以現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