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宜怎么覺得不對勁兒呢,一般來說,暴風雨前的平靜是最可怕的。
滄溟笑瞇瞇地請沈曦宜先到膳房去,“沈姑娘,叫王爺?shù)燃绷丝删筒缓昧恕!?
沈曦宜心想也好,到底要瞧瞧盧玠這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還沒到膳房,飯菜的香味遠遠地就傳了過來,那種酸爽和辛辣混合在一起的感覺,著實是叫人著迷的。
沈曦宜心虛似地推開門,見盧玠正在不聲不響地吃飯。他教養(yǎng)極好,用膳的時候向來不喜說話,這樣平靜的樣子平時倒也常見。他抬眼見沈曦宜來了,抬手叫人給沈曦宜搬了把椅子,就在他的對面,然后繼續(xù)埋頭喝魚湯,真的就像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沈曦宜拿起筷子,面對這一大盆子美味的酸菜魚,雖然胃里饞蟲作祟,嘴里卻吃不下去,率先道“王爺?”
他有些驚訝似地抬起頭,“何故這樣喚我?王爺?你今日是搭錯了哪根筋。”
沈曦宜一陣氣惱,直接道“馮濂的事情,你就不怪我嗎?”
他模模糊糊地吐出一個音節(jié),顯然并不太將此事放在心上。滄溟見沈曦宜尷尬,在沈曦宜耳邊輕聲道“沈姑娘,馮濂的事情,王爺已派人去追了。沈姑娘安心便是。”
安心?沈曦宜著實不知道這個詞現(xiàn)在怎么可能實現(xiàn)。
盧玠放下筷子,道“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是因為你那姊妹跟人跑了,所以你不高興了?”
沈曦宜心道原來你知道這事,就是故意不說惹人著急。
沈曦宜問道“你就不覺得是我放跑的?”
他輕笑了一下,半晌才道“懷疑你,確實是有。不過仔細一想,應(yīng)當不會是你。”
沈曦宜“為什么?”
“為什么,”他滿不在乎地說道,“難道我連你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嗎?”
沈曦宜……
這句話本來甚是暖人心,但是一經(jīng)盧玠嘴里說出來,就好像嘲笑沈曦宜智商不足變了味兒一樣。不過無論怎么樣,他到底還是信她的。
“你那長姊確實懷孕了。他們跑不遠。”盧玠抬起下巴簡單解釋了幾句,“不過,帶著要犯私通逃婚,算起來也算是重罪,即便沈明霞是沈占秋的女兒也無濟于事。而且你也用不著求我,我也不管這事。”
“我哪里想求你了,”沈曦宜反駁了一句,其實在她心里面,到底還是怪罪沈明霞的。首先來說,沈曦宜對她可算是血肉之親,十足十的信任,可是沈明霞卻反過來利用自己救走馮濂。
如今闖下禍事,也是她一早種下的苦果,與沈曦宜無尤。
而且沈曦宜一早就說過馮濂不是可依靠之人,是沈明霞自己不聽。
“好,你說的不求,到時候別后悔。”他輕描淡寫地說著。
沈曦宜心里有點犯嘀咕。對于廣渠王來說,馮濂當然是個棄子,廣渠王當然不會再為了馮濂拋頭露面。可看盧玠這樣子,胸有成竹,就好想知道沈明霞和馮濂在哪似的。
這頓酸菜魚委實吃得不酸爽,這還沒吃完,沈占秋和薛姨娘就風風火火地奔過來,自然是為了沈明霞的事情的。薛姨娘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誰能想到一向乖巧的明霞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叫薛姨娘怎么接受?
下人過來報告,盧玠哼了一聲,道“這會子倒知道著急了。去告訴他們,沈明霞的事情,即便抓住了,也是交由太后審判,本王還管不了那么寬。”轉(zhuǎn)而看了一眼沈曦宜,“你還要出去見見他們嗎?”
沈曦宜想了一下,嘆了口氣,隨即搖搖頭。
她都能預(yù)想到見到薛姨娘之后是副怎么樣的場景。薛姨娘定然是抱著沈曦宜就痛哭了,沈曦宜最是那這種哭哭啼啼的角色沒辦法,到時候一準招架不過來。
況且這一次,沈明霞著實是做得過分。
沈曦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