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豬大腸,別的任何要求都不能答應,不行的話就讓我去找令狐先生拜師,反正我爹只是讓我來學認字的,他說你都把人治死了,這醫術不怎么樣,不學也罷,關鍵要學讀書認字。先前我爹找過令狐先生,他嫌我笨,不肯收我,不過估計一副豬大腸加一副腰子,他會收我的。”說罷,轉身又要走。
我擦,看不起人索?
以前不敢說能教你中醫,現在有了藥葫蘆,教你這憨包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秋無痕趕緊又攔住了他:“好了好了,既然你這么虔誠拜師,我就收你了,一副豬大腸就一副豬大腸吧。——為師倒不是看在你豬大腸的份上,我關鍵是賞識你愛學習的態度,你拜師吧!”
牛水缸哦了一聲,將那豬大腸遞給秋無痕,跪下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徒弟牛水缸給你磕頭了。”
“嗯!”
秋無痕大刺刺坐在椅子上,提著那副豬大腸,受了他三拜,拖長聲音說道:“我跟你娃兒說哈,拜入我門,得守我的規矩,我的規矩很簡單,四個字——孝敬師父!聽懂了嗎?”
牛水缸點點頭:“我聽懂了。”
“那好,你明天正式來學徒,現在先回去吧。”
牛水缸點頭答應,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那我走了。”說罷,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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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秋無痕提高了聲音,“怎么剛說的就忘了?門規!我門的規矩只有四個字:孝敬師父。這孝敬包括孝順和尊敬。尊敬就是有禮貌。——你要向師父告辭,得抱拳躬身行禮請示,師父我點頭答應,你才能后退三步,再轉身離開,明白嗎?這是規矩。”
“哦。”牛水缸倒也聽話,老老實實抱拳,鞠了一個躬,腦袋都快碰到地上了,直起腰,看著秋無痕,等他點頭之后,這才后退三步,轉身走到門口,撩起門簾跨步出去,又站住了,扭頭回來問:“師父,我明天要帶紙筆來嗎?”
“廢話,你不是想學寫字嗎?不帶紙筆,還要為師倒貼錢給你買紙筆啊?知道紙筆多貴嗎?你一副豬大腸是換不了幾張紙的!”
“我家只有草紙哦。”
“草紙也行,能寫字就行。——還有墨,還有毛筆,還有硯臺哈!”
“哦。”牛水缸答應著走了,藥鋪安靜了下來。
他一走,秋無痕立即蹦了起來,拎著那副豬大腸正要進后院找娘子報喜,正在這時,門簾一挑,進來一個青衣少女。
秋無痕扭頭一看,見這少女二八妙齡,身材嬌小,眉清目秀,卻是村里教書先生令狐鼎的女兒令狐芷,一手拿著一束野花,一手拿著一個炊餅。他趕緊把豬大腸掛在墻上掛鉤處,走了回來:“你來了,看病嗎?”
“不是。”令狐芷細聲細氣說著,在桌子對面坐下,“我爹讓我抄書,我不想抄,太累了,就偷偷翻窗戶出來采野花玩,路過你這兒,進來坐一會。”
說著,令狐芷將手里的野花遞給秋無痕:“喏,送給你,這花可香了。”
“我又不是蜜蜂。”秋無痕搖搖頭,目光望向她另一只手的炊餅,“我寧愿當一粒芝麻。”
這炊餅烤得外焦里嫩,金黃色表皮上鑲嵌著滿天星斗一般的芝麻,還飄著一股肉香。
令狐芷卻沒聽懂他話的意思似的,摘了一朵野花插在頭發上,扭扭身子,問秋無痕:“看我,是不是花枝招展,鬼斧神工啊?”
這成語用得,額,好吧。
秋無痕點點頭,又盯著她炊餅。
令狐芷得意洋洋放下野花,將炊餅送到嘴里,脆脆的咬一口,嘎嘣嘎嘣的嚼著,大眼睛閃閃地瞧著秋無痕,故意嚼得很響。
不帶這么折磨人的,小丫頭存心的吧?
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