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蘇定方冷靜的盯著關下,見到敵方已經進入百米,而拋石車也在做準備了,于是抬起左手,猛的揮下,大聲下令。
“嗡嗡嗡!”弓弦聲音響起,粗大長的弩箭,射向早已瞄準的攻城器械,原本能防箭支的牛皮,在弩箭面前,和紙張沒有區別,被輕易穿透。
云梯,投石車,攻城錘這些器械,都是木材制作,被弩箭射中,基本就壞了,就算能繼續使用,也沒有先前那么方便,嘎吱嘎吱隨時可能倒塌,畢竟像云梯這些上面站了不少人的,被射斷一根承重的,立馬倒塌,摔傷砸傷不少。
攻城錘被弩箭穿過更慘,直接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費了好大勁,才砍斷弩箭,繼續前進,作為重點關注的拋石車,差點全軍覆沒,即使還能使用,士卒也嚇了一跳,慌慌張張不知所措。
二十臺投石車,拋出的是簡單打磨過的圓石,砸到地上,還要滾動一段距離,即使沒有砸中人,滾動也會撞傷,牛皮大盾一樣被砸得四分五裂,留下一團模糊的血肉。
踏弩威力同樣不可小覷,尤其是高句麗人許多都在射程之內,因為弩箭力度極大,更甚于弓箭,因此弩箭準心更好,不容易受外界因素影響而發生偏差,所以甚少落空,而且弩手都是對著重要目標去的,不是低級將領,就是巨盾手,或則攻城器械。
有踏弩手先射,打亂了陣型,弓箭手又接上了,見縫插針,紛紛對著露出來的人點射。
在淵蓋蘇文驚恐的目光中,自己精心準備的攻擊隊伍,一個照面就被打得七零八落,雖然戰死的人不多,但是攻城器械廢了大半,士氣跌落到了谷底。
淵蓋蘇文不愧是高句麗第一高手,也沒有辜負淵太祚的期望,立馬冷靜下來,下令收兵。
“對不起父親,讓您失望了!”淵蓋蘇文低頭恭敬的說道。
“不用在意,這并沒有什么,我們都沒有想到,遼東城的勢力,居然擁有這么多強弩!不愧是中原,比我們技術先進多了,這是我們工匠遠遠比不上的。”淵太祚微微搖頭安慰道。
淵太祚雖然能力一般,眼界還是有的,尤其是對于中原,他了解很多,因為他跟著他的父親淵子游,鎮守了遼東城十多年,見得太多了,前幾年楊廣的軍隊,各種器械,打得他們抬不起頭,也是常有的事情。
淵家能穩穩坐定高句麗第一世家,與皇家幾乎分庭抗禮,最主要的功臣就是淵子游,淵子游鎮守遼東數十年,敗楊堅,敗楊廣都有他大部分的功勞,無論是民間,還是軍隊,他都有非常高的名望,也有非常多的部屬,這才讓人忌憚。
乙支文德則是因為嬰陽王啟用他,泡制了幾場決定性的大勝,加上嬰陽王特意推動,才擁有軍神的稱號,當然這并不是說乙支文德不行,只是淵子游不但有背景,而且布局時間更長。
因為嬰陽王推出乙支文德,加上王室的力量,淵子游果斷選擇了暫避鋒芒,隱退幕后,等到嬰陽王死了,這次為了家族,再次出現。
“父親您說的是,誰也想不到,這個以契丹人為主力的勢力,會有這么多強弩,原本以為他們只有騎兵強大的,雖然已經足夠重視,大家都還是小看他們了。”淵蓋蘇文一雙鷹眼,死死的盯著關卡之上說道。
“既然難以攻克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打算轉攻白巖,布置一下,別讓對面看出來了,你帶人去打白巖,為父在這里牽制。”淵太祚說道。
“這…父親留下牽制?留一將領在此就足夠了,您又何必以身犯險。”淵蓋蘇文小聲勸說道。
“呵呵!為父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也歷經沙場數十年,這點小事,還是沒有問題的,再說這次的事情,關系著我們淵家萬年之計,不容有失,別人我不放心。”淵太祚自信的笑道。
“是,孩兒明白,這就去安排!”淵蓋蘇文也不在遲疑,答應一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