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雯?”安德烈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嗎?”
“你覺得呢?”女孩露出一笑,那一笑多少帶一些嘲諷,“有一個來自三區的朋友讓你丟臉了?”
“沒有沒有,”安德烈急忙搖頭,雖然重逢的場景與他的想象有很大的沖突,這依舊未能沖淡他的喜悅,他斂去臉上震驚的表情,換上微笑,“只是許久不見,有些驚訝于你的變化。”
“變化?我一直是我,”麗雯雙手抱臂,她注意到安德烈身邊驚訝地打量著自己的本尼,“這是你朋友?”
“本尼?約翰遜,”本尼有些手足無措,于是禮貌性地向她行禮,但由于自己以前并沒有行禮的習慣,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很高興認識你。”
“你我看起來都沒有行禮的習慣,你不會想看到我行屈膝禮的。”范寧調皮地吐了吐舌,“我叫麗雯,麗雯?懷特。”
“我知道,安德烈向我提起過。”見麗雯平易近人,本尼也就不再拘束,他湊近安德烈,“i like her”
“那就好。”安德烈還擔心本尼會因麗雯奇特的裝束而誤會她是個三區的小混混,聽本尼表達了對麗雯的肯定評價,他也就放下心來。
正當安德烈想與麗雯敘舊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麗雯,你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
三人轉身,站在他們身后的正是聲音的主人路易斯。
“達蒙先生,”麗雯走近他,伸出右手,她的手上戴著土黃色無指手套,手套上有一塊油臟的痕跡,“好久不見。”
路易斯遲遲不愿與之握手,只是皺著眉看著她的手套,顯然是嫌棄上面的污漬。
麗雯笑了笑,知趣的收回手,痞痞地將手插在外衣兜里,“我住在三區嘛,那地方又臟又亂,我上哪兒去買漂亮的晚禮服啊?我可沒有灰姑娘的仙女教母。”
“麗雯!”路易斯的臉色更加難看,“不要把三區吊兒郎當的習慣帶到一區來!”
“行吧。”麗雯裝作毫不在意地活動頸椎,并在路易斯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一個白眼。
“那個“安德烈察覺到緊張的氛圍,他想說些緩和氣氛的話,但發現自己太過詞窮,只能作罷。還好華爾茲舞曲及時響起,打破了逐漸凝固的空氣。
“別再做出格的事就行,別忘了你代表的是你的父母。”路易斯還要與夫人跳舞,簡單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本尼暫別好友,與黃裙子少女步入舞池。轉眼只剩下安德烈和麗雯兩人。
“你過得還好吧?”安德烈試探性地問道。
“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獨自在三區生活十年,”麗雯抬眼看他,“我過得豈止還好。”
“我很抱歉,麗雯,”安德烈自責地說道,“我我有向爸爸提過收養你,但但他說這不符合”
“規定,”麗雯替他說完,“這不符合規定,我知道。”
安德烈一時語塞,麗雯便自顧自地說下去,“不過我的確過得不錯,與一區的道貌岸然相比,我還是很享受在三區的生活的”
安德烈憂傷的表情讓她有些不忍,于是她開起了玩笑,“至少我不用每天穿著讓人難受的裙子傻笑,”她隨手指了指正翩翩起舞的麗茲,“你能想象穿著那么緊的裙子跳舞嗎?我想我會窒息的。”
這個玩笑的效果很顯著,兩人都笑得直不起身,笑聲毫無疑問引來了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懷特小姐,”幾個議員打斷了二人的交談,“我們有事和你商議,請你跟我們來。”
“商議?”麗雯做出很失望的表情,“這可是晚宴欸,有什么事非要現在說?”
“這跟你的父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