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初十五那日,弈锘提前一夜告知明日不上朝!
可把眾大臣嚇出問題。
想著馬上要去理論,這個狡辯的皇帝居然在宮門關前才通知他們,不就是為了不讓眾人吵她。
哼哼,女帝現在做了幾件事長本事了。
習家的大宅內同樣在議論著此事,習恩作為多話者自是少不了說話的。
“初十五,我看大伙是要有些誤會了。”習恩已經喊上了習濮的綽號。
坐在院中借著一盞大燈翻閱書籍的男子著一身通白衣裳,長發披在前肩后背,晚風來襲,溫柔的滑過他的臉頰、衣擺、墨發,最后拂過他骨節分明的長指,觸摸書籍的指尖離了它。
主人家顯然把習恩的話聽進去了,他洋溢著六月春風的笑容。
他在初遇她之前有過無數次的一面之緣,便是在這初十五日結緣,如今她已是一國之尊,卻還有著那個小習性。
時光總是眷顧她的,如今她依舊是那個讓他移不開眼的少女,他承諾永遠都是。
“我也希望就這樣誤會下去。”習濮眼中有著無限溫柔。
明日他還得忙手中的活不能去看她,想來她也會喬裝了在出行。
“喲,你……發春!”習恩看著陷入情網不可自拔的男子,最后只能憋出這句話來,誰曾想冷如冰山雪蓮的習濮如今這個樣子。
習濮一點也不理他。
“愛情啊,愛情,害人不淺,連習濮都中毒了。”習恩自說自道,出了院子。
黑幕的降臨意味著白光的即將到來。
一匹白馬飛快的穿梭在大馬路上,最后轉戰山路,身后濺起層層灰塵,便是上了坡也絲毫不減的速度。
平坦開闊的空地上鋪著青石磚,上方豎立著塊石牌坊,像純天然而成的鬼斧神工,頂端書寫著白清寺。
白色的馬兒停在樹蔭下,招來人群駐足,馬兒并非通身白,在精練的四肢腿上沾著黑黑斑點,它一看到鮮嫩的綠草兒就要去啃,沒辦法,它不找點事干的話會這么無聊一天的。
喬裝打扮的弈锘避開大流方向,踩著熟悉的道路往偏僻的后山而去。
通過門外看守的小僧前,她摘掉了斗笠露出原本樣貌。
小僧有些吃驚“陛下。”
弈锘點顎回應著邁步離開,她一路從竹林直到差不多頂層的一塊夾層凹槽。
此山前沿的土壤種著紅色妖艷的曼陀沙華,彼岸花的變異種,盛七月,形狀如洋蔥頭,頂似傘型細長尖端,有它在的地方陰暗而潮濕,故常生長在墓地,故這個地方陰氣十足。
雙腿盤坐在中央空地上的人,閉目著聽著上沿石板上點點水滴下落,滴答或打在地面或澆灌著土壤上吐著紅蕊的曼陀沙華。
漸漸的沒了外界任何聲音,她沉浸在空無的世界中。
只一上午,白清寺的方丈同國師之稱的清道來尋她了。
“陛下,朝堂大臣都在跟本道要人!”國師還是淡定的說著,卻好像有絲不同。
原來,
一上午的時間她是安靜了,山下的一幫機智大臣可把她打聽了遍,所有人現在都知道她在白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