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馬鴻禎帶了回去,這面上的表情大多都是喜憂摻半,這喜的是,馬鴻禎還沒有失去最后的理智,并未將紀景福格殺當場,事情還未完全失控。
憂的是,馬鴻禎到底是將赤陽幫的少幫主拾掇回去了,俗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這紀景福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就這么被馬鴻禎綁回去了,赤陽幫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現在赤陽幫勢大,若不打上門來討要說法,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稀奇事。若是風雷幫真的最后扛不住了,赤陽幫在平江瀏陽兩縣一家獨大,那說不得以后平江一縣就要居于瀏陽之上
瀏陽本地的鄉紳士族,自然不愿意看到這番局面,只是想法雖然都是這般,但誰也不會蠢到跟風雷幫去說這些,赤陽風雷兩幫彼此糾纏數百年,其中的恩怨情仇,早就不是一兩句在情在理的話可以解得開的了。
蔣溫倫看著自己面前青年面上陰晴不定,不由得出聲問道,“這可是奇了,方兄之前不是還說風雷幫最近都是韜光養晦,連幫主馬煥章都不怎么拋頭露面”
“這轉眼間這馬鴻禎就把這赤陽幫的少幫主綁回去了,這事無論怎么看,也跟低調兩個字沾不上關系吧?”
蔣溫倫口中這位方兄聞言苦笑一聲,“蔣兄,你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馬煥章老成持重,自然不會如此,但據說兩天前靜極思動,帶了一干長老又去了玄月宮游說說情,這老幫主不在,這風雷幫自然是這位少幫主說了算”
“而且這位少幫主跟翠香樓這位頭牌早年間也是有些風流故事的,只是這馬鴻禎不知道是不是練武練傻了,憑他的身份地位,想要拿下蘇恨桃,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卻還要學那凡夫俗子,要跟這青樓妓|女交心”
“最后知道這蘇恨桃心有所屬,居然還要當著藍顏知己,護花使者,嘿,馬煥章年輕的時候出了名的風流無情,生下的一兒一女卻都是癡情種子,這也是真是稀奇事”
蔣溫倫聞言微微一嘆,然后說道“原來其中還有如此緣由,慟哭六軍俱縞素,沖冠一怒為紅顏,古人誠不欺我也”
蔣溫倫還有些感嘆,卻已經被這位方兄一把拉住衣袖“虧這馬鴻禎偌大的名聲,在兩縣老一輩口中如何如何了得,現在因為一個女人,就給風雷幫惹上滅門之禍,不知道他日馬鴻禎回首今日之事,心中是否有悔”
蔣溫倫聽到對方說出這句話之后,眼睛里就透出一絲精光,在蔣溫倫潛入瀏陽之后,便與這方少彬交往最厚,原因無他,在瀏陽平江兩縣內,如果要說哪一家本土勢力與上端平的關系最近,赤陽幫還要排在第二位。
這排在第一位的,還要自己這位方兄所在的方家了,這方家認真說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只不過上端世家之中有一名管家的本族,就是這瀏陽方家。
而這名管家就是上端平這一脈的人,所以上端平來到瀏陽之后,連赤陽幫都沒有怎么理,倒是到這方家去過幾回。
若是上端平有什么風吹草動,哪一家能最先等到消息,肯定是這方家無疑,當然,方少彬雖然自詡飽讀詩書,但不過是溫室里養出的花朵,蔣溫倫雖然江湖經驗不足,當所經歷的人情世故,卻不是方少彬這種從小衣食無憂的世家弟子可以比擬的。
在蔣溫倫的刻意結交下,不過區區一月時光,方少彬就與其稱兄道弟,兼之其心思單純,漸漸什么話都敢跟蔣溫倫講上一兩句。
聽到方少彬話里有話,蔣溫倫故作疑惑,“方兄這話又是什么意思?就算這馬鴻禎綁了這赤陽幫的少幫主回去,落了赤陽幫的面子,但赤陽幫也不至于滅風雷幫滿門吧?先不說兩幫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
“就算赤陽幫真的能狠下心腸,風雷幫上下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兩虎相斗,就算赤陽幫真的能笑到最后,怕也只是慘勝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