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兄弟雖是方外之人,但早年間便已經還了俗,已經沒有關礙,秦兄俠肝義膽,風流才俊,如此少年英雄,能了恨燕之事。你到瀏陽時,可將我言傳與恨桃,恨桃必然接納。你若得了恨燕,誠是佳配,不可錯過了!”
“一則完了我的念頭,二則接了我的瓜葛。此乃臨終之托,秦兄切記!”秦朔面含悲色,頷首領命。
趙元宇言畢而逝,就此撒手人寰。秦朔在當地盤桓了一日,將秦朔喪事了了,一面將其尸首火化,一面收拾趙元宇的隨身零碎,收拾好之后便捆了一包負在背上,望瀏陽進發不題。
卻說蘇恨桃自從趙元宇去襄陽后,足不出門,一客不見,只等襄陽來音。豈知來的信,雖有兩次,卻都是安慰之言,沒有落到實處的事情。
蘇恨桃心里明白趙元宇的難處,卻又覺得心里難過,然而蘇恨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便是急得亂跳,也無甚用處,終日郁郁寡歡而已。
后來恨桃相思之極,恍恍惚惚,一日忽然對恨燕道:“妹妹,我如今要去會趙郎了。”
恨燕只道她要出門,便急忙道:“此去襄陽八百里!姐姐如此病體,怎好去得?可不是癡話么?”恨桃癡癡一笑,隨即說道:“不是癡話,相會只在眼前了。”眼看聲絲氣咽,連呼趙郎數聲而死。
蘇恨燕少不得大哭了一回,買棺盛貯,設個靈位,還望乘便捎信襄陽去。而紀景福此時不知恨桃已死,依舊照例前來糾纏,這還未跨入翠香樓中,便聽聞蘇恨桃已香消玉殞,擺了靈堂。
紀景福啐了一口,心中暗罵一聲晦氣,就要轉身帶手下離開,誰知道這才剛剛走了兩步,便被馬鴻禎帶人圍了起來。
紀景福雖然草包,但也知道大事不妙,連忙出聲,“馬鴻禎,你是什么意思?你風雷幫上下,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馬鴻禎面上一片怒色,開口罵道,“好你個茅廁里打燈籠,找死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就你這副要文不文,要武不武的廢物,也敢來我瀏陽撒野?”
紀景福聞言頓時大怒,“馬屁猴子,你放你娘的狗屁,怎么,翠香樓開門做生意,老子老來逛個窯子,也要到你們風雷幫遞折子嗎?”
“要我說,你們風雷幫一群癡傻呆楞的漢子,哪里知道憐香惜玉?要是缺錢,跟紀爺爺我說說,給你幾千兩銀子,就算我盤下來的,以后爺爺我想一人霸占翠香樓全部的姑娘,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馬鴻禎怒極反笑,“好啊,你們赤陽幫這么財大氣粗,我今天就把你這個小少爺綁了,看紀弘業那老匹夫,要用多少銀子來贖你!左右,全部給我綁了,敢有反抗的,全部亂刀砍死”
不比紀景福這個少幫主有名無實,馬鴻禎這個少幫主可謂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是很有份量的,話音一落,手下風雷幫的好漢將紀景福等人統統圍住,一副其等敢說半個不字,立馬亂刀砍死的模樣。
紀景福雖然沒什么能力,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自然還是懂的,瀏陽是風雷幫的大本營。
自己是來尋歡作樂,給風雷幫上眼藥的,又不是來攻城拔寨,帶的人手只夠服侍自己,哪夠與馬鴻禎真刀真槍地拼殺的?
不過紀景福心里雖然知道這次自己多半討不了好了,但嘴上卻依然是不依不饒,“姓馬的,你這是在嚇我?”,馬鴻禎聞言冷笑一聲,隨即說道,“沒錯,我就是在嚇你。”
“你來瀏陽這么些天,我都沒請你回幫中作作客,今天碰上了,你是一定要跟我回去的,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愿去還是不愿去?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
紀景福面上現出一陣獰笑,“好,我跟你走,我不信你真的敢動手,要是我們幾個真的有什么閃失,我保證風雷幫上下雞犬不留,兒郎們,我們走!”
圍在一旁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紀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