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再度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是被藤原家的下人叫醒的。
抬頭看向窗外剛剛露出了個頭的太陽,沈清莫名地感覺有些不爽,他伸手捏住了那個下人的領子,暴躁地問道:“你最好給我一個打擾我安眠的理由。”
“呃,茨木大人,是兼家大人,兼家大人請您去會客廳里一敘。”
那個穿著一身粉色直衣的女人慌忙解釋道,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沈清松開了女人的衣領,捂著腦袋思考了許久:“兼家大人,兼家大人......哦!是那個藤原家的家主嗎?”
“正是!還請茨木大人隨我來吧!”
女人看向一旁緩緩從榻榻米上坐起身來的櫻,不由地撇了撇嘴角。
都日上三竿了還沒起床的女人,估計不知道是從哪個青樓里出來的野丫頭吧?
沈清倒是沒注意到女人的微表情,而是打了個哈切,伸手對櫻輕輕招了下,示意她接著睡,然后便起身跟著女人出門了。
女人將他領到了靠近庭院最前方鐵門的房間里,讓他先坐下,藤原兼家馬上就來。
“喂,我說這藤原家的家主,不怎么厚道啊,哪有讓客人等主人的道理。”
沈清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顯得有點不開心。
“哈,看來是我藤原家待客不周了!”
沈清循聲望去,有一個龐眉皓發的老人從門口緩步走了進來,他雖然已經一副垂垂老矣的樣子,但腰卻挺得很直,周身散發著一種強大上位者的氣場。
進門以后,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非常自然地在坐在了沈清對面,面朝庭院的主座上,一雙眼睛如同鷹隼般銳利,僅是看了沈清一眼,便讓他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沈清也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來,非常沉靜地與老人對視,對方懷抱著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打算,而他也不想輕易地被對方的氣勢給壓倒。
“不錯的眼神。”
老人伸手捋了捋自己蒼白的頭發,然后笑道:“還請茨木大人不要見怪,前兩日朝中事務繁忙,實在是騰不出時間接待大人。”
“兼家大人言重了,在下才疏學淺,當不得‘大人’二字,叫我茨木便好。”
沈清搖了搖頭,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畢竟曾經擔當過靈異社的社長,對于這些臺面上的東西,他應付起來還是非常游刃有余的。
“哦?”
這下倒是輪到藤原兼家有些驚異了,畢竟在他的映像中,那些陰陽師可是一個比一個死板,一個比一個清高,在別人稱呼他們的時候,若是后面不綴上“大人”二字,甚至都會不高興。
不過他很快便收斂起了情緒,笑著說道:“好,其實今日請您前來,是想要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請說。”
“是這樣,過幾日便是出云一帶十年一度的摘花節了,我想邀請您同我一同前去。”
藤原兼家的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對這個所謂的摘花節很是向往。
只是沈清卻撓了撓頭,有些疑惑地開口道:“十年一度?摘花節?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嘖!”
藤原兼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沈清,然后把大拇指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做個地道的日本式的手勢:“那可是整整十年才有一次的盛大風俗節,難道您不想去看看嗎?”
“...”
沈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臉色古怪地開口道:“您還真是人老心不老...不過我想知道,這種節日,您一人前去,不是一樣的嗎?為什么要我和您同行呢?”
藤原兼家長嘆了口氣:“看來您是真不知道這個節日了。”
他微微思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