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呆在家,四點半左右,VIRUS給他回了消息,一句話讓他的心頓時下沉。
查無此人。
就連姓名都不知道。
一想到那個人眼中的狠厲,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因為什么?
他不太想回憶從前往事,自從和柒柒在一起之后,也很少做有關那些的夢。
“誰允許你吃東西的?”
一道皮鞭抽了過來,身側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被一鞭抽倒在地。
男人抽了一鞭不過癮,繼續抽打,直到地上的人快不動了才停下。
“聽著!在這里,任何事都得向我匯報,不聽從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地上的孩子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
從6歲開始,他就不指望誰能來救他,每天每天除了訓練,就只有房間里的一扇小氣窗。
小時候,家里開著窗,不時會有鳥停在窗戶上休憩,他小心翼翼的湊過去,驚慌失措的鳥兒會立刻飛走,等他離開后又會有鳥停下來。
可是,這里的氣窗,從未有鳥停下來過。
除了日常訓練,還有耐力測試,桶里的水真的好冷,嗆進喉嚨里像是要灌進肺中,窒息感重重襲來。
“容卿,容卿。”
誰在喚他?
他猛地睜開眼坐起,滿臉的汗。
“柒柒?”
眼前的人是傅柒柒,他將她抱進懷里。
“容卿,你又做噩夢了嗎?”
五點的時候,她本想打電話告訴他,今晚晚些時候回來,可是打了兩通沒有通,她這才匆匆趕回來。
糖果鋪發生的事兒,她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現在刑警隊上下都在忙安瑭的事,根本沒有多余的人手幫她那個傷了容卿的人,她有些擔心,干脆讓他在家里歇著。
沒想到,回到家卻看見他躺在沙發上,擰眉緊緊皺著,臉上都是汗。
“嗯,做噩夢了。”
對方在暗,他根本無法出手。
傅柒柒摸了摸他的頭,容卿的頭發很多,摸起來很舒服,“你別怕,夢都是反的。”說著,她從兜里掏出一顆奶糖塞進他嘴里。
奶糖很甜,漸漸撫平心里的噩夢。
“柒柒晚上想吃什么?”
傅柒柒很認真的想了想,“冰箱里還有食材,今天就隨便做點。”
“好。”
他松開人,起身去廚房。
晚十一點,錦江新城漸漸恢復平靜,唯有500米處的便利店燃著燈火,照常營業。
自動門打開,有人進來,收銀臺的人抬頭瞧了一眼,只見來人穿著一身黑衣,整個人掩藏在兜帽之下,這股架勢,乍一看還以為他想搶劫。
池暮走進去,隨手拿起門口的購物籃,快速的挑了些東西,都是即食的食物,還有一些專治跌打損傷的藥油。
直到那人拎著袋子走遠,便利店的店員都沒回過神來。
那人瞧著,真可怕。
距離錦江新城不遠的地方有一棟老式居民樓,樓道里的燈忽明忽滅,一聲一聲腳步聲臨近,到三樓停下。
打開門進去,屋子很小,沒什么家具,房間也似乎很久沒人打掃,架子上落了一層灰。
他打開燃氣灶放了一鍋水,將從便利店買回來的即食米飯放進去。
房間里沒有燈,米飯似乎沒熟,吃了半碗放在茶幾上,人躺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看著屏幕里的人。
是之前在商場里拍到的容卿和傅柒柒。
他怎么能笑的那么開心?
為什么只有他這么開心!
“你別哭,我把最愛的奶糖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