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機客拉住陳起,毫不戀戰,決絕果斷,一步邁入。
鎮三山解開綁在手上的衣袖,斬馬刀一甩,力道之大,刀身半截入土。
雙手扣緊,搖頭晃腦,左腳踱地。
“天靈靈,地靈靈,祖師動降顯神通,左邊發動,隨吾轉,右邊發動,跟吾行,急急降、急急靈。急急下降度神乩,敕!”
陳起靈目之下,鎮三山身后紅光聚合,有一紅皮暗紋猛虎伏身嘶吼,鎮三山身形隱隱化為一赤膊上身、膚色暗紅、肌肉噴張的赤腳大漢。
“呔!秦山君在此,宵小退卻。”
五指鷹擊,探手一抓,斬馬刀倒飛入手,刀身一片紅光鍍鋒,雙腿微蹲,腳起旋風,再起身一個彈跳,躍入尸潮。
扶乩之術。
陳起邁入死囚牢,前方昏燈幾盞,火把幾個,光影丈長。
回頭再看,哪有木門,已是石墻之間的窄路,昏暗不見盡頭。
陳起眥目凝神,收起短棍,一只手插入法袋,同神機客走上前去。
石墻兩端都是隔開的木門牢房,空空如也,凌亂干草,塵封刑具,木門牢房之上木牌編號也已模糊不輕。
前方盡頭拐角之外,有低沉不斷的哀嚎之聲傳來。
轉過石道拐角,驟來的亮光竟然有些刺眼。
石道兩旁整齊插著火把,燃油呲呲下落,兩側的牢房關滿了犯人,此刻人頭攢動,拼了命的探出頭去,雙手探出牢門。
不論已經被踩在腳底,還是踩在別人肩膀,這群犯人的眼神確不迷離,反而很生動,生動地發狂,統統望向前方,。
前方兩側木架之上撐著鐵鍋,鍋內燃燒著交錯架起來的木頭,講鐵鍋燒得艷紅。
正中一個土石臺子,血水沿著石縫流下,有部分流到牢門之外,被踩在下面之手腳難動,拼命地伸長舌頭。
土石臺子之上一個木架,結實綁著一個人,身上罩著一張漁網,有氣無力,低號不已。
另一個背影,衣服之上一個牢頭,腰間簍子里面有數把小刀,手中正拿著一把,慢慢行刑,隨手扔出一片,惹得牢房之內瘋狂爭搶。
“是新來的嗎?讓孫爺我高興,便可以先死,然后再受完余下三千六百刀。”
木架上綁之人,眼睛也順著“遮眼罩”的縫隙,向陳起二人慢慢轉了過來,微微一笑。
陳起冷眼一哼。
“巧了,這個刑,貧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