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道士喝光了剩下的茶水,扔下幾枚銅錢,起身便走,走出幾步后頭也未回地又丟下一句“謝了!”
茶攤伙計一臉茫然,目光從道士的背景收回來,看了看桌上的銅錢,又撓了撓自己的耳腮,又看了看去螺田山的方向,又扭頭向反方向探著身子努力地看了看,似乎確定沒人走過來,才開始繼續(xù)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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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慘淡,落在漆黑一片的小鎮(zhèn)上。
小鎮(zhèn)僅有的一條街道也是冷冷清清,人跡全無。地面上散落著破損的門窗,倒塌的磚石,枯枝敗葉更是一地,滿眼狼藉。街道兩旁的房屋,有些還有被焚燒過的痕跡,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凄慘的氣息。
風疏竹站在街道的盡頭,望著眼前的一切,神色凝重,背后的螺田山上紅光一片,似乎有陣陣的怨靈哭喊,凄凄慘慘。
一道金色的光華破空而至,落在風疏竹面前,現(xiàn)出一位身穿灰色僧袍,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年輕僧人,手腕上纏著十八粒佛珠,除中間一粒雕刻著佛頭外,顆顆正圓,泛著晶瑩的檀紫色。
年輕僧人雙手合十,聲似洪鐘道“阿彌陀佛,貧僧空行見過風少俠。”
“空行法師不必多禮。”風疏竹收回目光,微微嘆息下,接著道“想不到,此處比預料中要凄慘許多。”
空行法師放下手,面色凝重地道“貧僧來時已是如此,這雙面佛行事狠辣,手段殘忍,似有當年魔宗影惑做事遺風。”
風疏竹眉頭微皺,轉(zhuǎn)過身去,看向螺田山山頂,疑道“也不知山內(nèi)情況如何。”
“整座螺田山已被紅光所籠,這幾日觀察,此紅光可進不可出,偶有鳥獸誤入山里,進去時并無異樣,一經(jīng)走出便被紅光所傷,不肖幾日便全身潰爛而死。”空行法師邊指著螺田山邊說道。
“能將整座山罩住,而且時日如此之久,竟不受天象地理左右,這雙面佛本事確實非同小可,空行法師對此人可有聽聞?”。風疏竹目光盯著螺田山道。
空行聞言,搖了搖頭,道“貧僧孤陋,不曾聽過此人,些許是隱居已久的魔道高人,否則何來如此大的本事。”
風疏竹收回目光,看向空行,又道“倘若真是如此,那雙面佛在此興師動眾,大張旗鼓,又意欲何為?”
空行微微點了下頭,緩緩道“貧僧隱隱感到此處發(fā)生的一切,應該與魔宗影惑有關。”
風疏竹眼中一亮,馬上道“此話怎講?還請法師明示。”
空行向一旁走了一小步,再次轉(zhuǎn)頭看向紅光籠罩下的螺田山,憂心忡忡地道“魔宗影惑欲借兩百年地脈變遷之際破土而出,其昔年得力部下斷然會提前做準備,此間應是相互間的一種昭示。”
風疏竹沉思片刻,又道“那不知魔宗影惑昔年部下里,可有雙面佛這個人?”
空行收回目光,道“下山前聽師尊了本上人講,魔宗昔年得力手下中并無雙面佛這號人物,但魔宗追隨者眾多,數(shù)百年間被視為魔道宗主,其勢力之大,范圍之廣,非一門一派所能窺探全貌。”
風疏竹想了許久,才道“這雙面佛背后,是否還有魔道高人指點呢?”
空行念了一聲佛號,搖頭道“此事貧僧無從判斷,但依紅光所展現(xiàn)情況看,此間定有魔道高手,但貧僧的師弟空明已將受毒害的鳥獸送回寺內(nèi),請師尊了本上人推詳。”
風疏竹點了下頭,又道“不知近日雙面佛又有何動作?”
空行轉(zhuǎn)身看著鎮(zhèn)子,嘆道“方圓數(shù)十里的鎮(zhèn)民均以被其抓上山去,偶有嘍啰巡山,或帶勞工下山搬運木材,別無異象。”
風疏竹道“卻不知空行法師來此后,是否與山上妖眾有過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