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輕淡,晨曦初露。
透過朦朦朧朧的光線,依稀可見螺田鎮西有一間小廟,廟頂琉璃瓦半新半舊,山門兩側八字粉紅墻,有些部位土坯已剝落,廟門上刷的綠油漆也已脫落,進廟可見正座一間正殿,雕花漆繪木構斗拱,青石龍柱,兩側石雕圓鼓,雕花窗欞,正中央供奉著一位年輕女子模樣的石像,頭頂祥云寶蓋,相貌端莊栩栩如生,頭梳飛仙髻,身穿留仙長裙,赤足踩蓮花,雙手捧著一只巨大的田螺,內空無厴(注yan田螺外側圓蓋子),凝視前方,左右各侍立著拱手拜禮的金童玉女,身纏彩帶,飄飄欲舞,殿前又有一個香爐,旁邊堆放著幾包香燭,上面布滿灰塵,似許久沒有香火。
正殿里有三人席地而坐,沐浴在晨曦中,正是風疏竹、空行法師、靜塵子三人。空行法師居中,背對仙女石像打坐,風疏竹與靜塵子各居于兩側,向面而坐。
風疏竹與空行法師,雙眼微閉,氣息平定,面沉如水。
靜塵子卻眉頭緊鎖,眼珠不時在轉動,忽地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氣,看了眼風疏竹與空行未有任何反應,想了下,便干脆站起身來,抬頭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又轉身掃了二人一眼,道“二位道友,天色已經微明,貧道想去螺田山周遭走一走,不定會有其他發現。”
聞言,空行法師緩緩睜開眼睛,念了一句佛號,道“阿彌陀佛,貧僧要在此靜候師弟空明,以待師尊了本上人重要法旨。”
風疏竹也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靜塵子,輕道“靜塵子道長提議可行,但在下也想盡快知曉了本上人有何見解。”
靜塵子聽到風疏竹贊同他的提議,展露笑容道“不如空行法師留守此地,風少俠與貧道出去再探消息,若何?”
風疏竹略一沉思,微微點頭,將目光轉向在一旁靜坐的空行法師。
空行法師看了眼風疏竹,又看向靜塵子,輕道“阿彌陀佛,貧僧無異議,那就有勞二位道友了。”
靜塵子臉上一喜,當即邁步便要走,卻聽風疏竹在身后道“二人同行太過招搖,靜塵子道長,不如你我分開行動,若何?”
靜塵子一愣,收住腳步,轉過身來,想了想隨即醒悟,道“還是風少俠心思縝密,那貧道還是去前山,風少俠去后山若何?”
風疏竹一笑,點頭道“在下也正想去后山一探。”
空行法師此時已站起身來,走到風疏竹身旁,輕道“若有發現,還望二位道友及時來此告知貧僧。”
風疏竹與靜塵子二人看著空行法師,同時點了點頭,均表贊同。
二人辭別空行,出了小廟正門,在粉紅八字墻旁,靜塵子一拱手道“風少俠,貧道由此向前山去了,后山路遠頗費周折,你不如御劍吧。”
風疏竹微微一笑,道“在下一向極少御劍飛行,何況此間為白日,萬不可太招搖,以免打草驚蛇,招來不必要麻煩。”
靜塵子又一愣,馬上道“言之有理,那就辛苦風少俠了。”說完一刻也沒停留,轉身向山前路走去。
風疏竹站在原地,直待靜塵子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才轉身慢慢向后山走去。
螺田山后山與前山大不相同,前山許是近鎮子緣故,除了草木豐茂外,尚有上山石徑,但后山卻是樹木遮天蔽日,草木極其茂盛,人跡罕至,藤蘿纏繞荊棘密布,更無路徑可尋。
風疏竹在林中緩慢穿行,隱隱聽到潺潺流水聲,尋聲走過去,見林外有一條小溪由山上緩緩流下,溪水清澈見底,兩岸又堆滿了圓形的卵石,被溪水沖刷的光滑干凈,再看河岸倒是寬闊,不適為行腳好去處。
自己便打定主意,舍棄叢林,沿河岸向上而行。卻忽聽溪水上游傳來一陣吵鬧聲,“你這歪斯,真是不講道理,老朽為你辛苦算卦,不付銀兩不說,還要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