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反倒無事,螺田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風疏竹多半時間是帶著楚晴走訪鄉里,游山玩水,小九業已回蒼青山,空覺寺眾僧人傷勢遂漸恢復,欲擇日啟程去尋找化煞池解毒,只有水凌月難于見面,而或見其陪水云湫出來略微走動一下,其余時間更多是在房內。
這一日,微風輕拂,浮云淡薄,天氣晴好。風疏竹靜坐書房,獨飲清茶,品味著一刻難得的恬淡閑適,正是“窗外云卷云舒,壺中歲月靜好”。正在舉杯聞香之際,見楚晴笑靨如花,飛奔進來,道“風大哥哥,梁老伯請你去客堂,說這家主人回來了。”
風疏竹放下手中茶杯,疑道“那你為何如此開心?”
楚晴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噢,我開心與此事無關,我在與袋袋玩捉迷藏。”
風疏竹笑了下,起身道“那你去玩吧,切記不可走遠,我這就去客堂。”
楚晴應了一聲,如一團藍色的影子一樣,又飛旋著跑了出去。
風疏竹舉步跨出房門,抬眼卻見有人引著水凌月與水云湫,也從對面小姐樓里走出來。那人走在前面,見風疏竹停了下,大聲呼道“風少俠,家主少東家回來了,與族長同在客堂,請你隨我來吧。”
風疏竹應了一聲,待三人走近,水凌月抬起一雙亮盈盈的眸子,低聲道“風少俠。”便被身旁的水云湫拽走了。
幾人穿過小角門,來到客堂前,只見梁氏族長端坐主位,客位上坐著一位年輕公子,身著一襲白袍,面若冠玉,手持一把水墨山河白紙扇,上好的檀香芊芊骨,鴨青寶石扇墜,談笑間盡顯風流倜儻,氣度不凡,梁老伯與空行法師等人分坐兩側,身后還站著許多人。
梁氏族長見風疏竹等人到來,連忙起身,一攤手,做了個“有請”的姿勢,道“風少俠,水女俠,請近前說話吧。”
眾人聞言,紛紛轉過頭來,但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水凌月、水云湫兩位女子身上,雖說二人都是天生麗質,容貌出眾,但相比之下,水凌月骨子里透著的那股清冷出塵,更甚引人注目。
如眾星捧月的注視中,水云湫眉目輕挑,嘴角含著一抹得意的微笑,與眾人一一點頭,以示見禮,反觀身后的水凌月,卻是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彷佛對眼前視若無物。
那年輕公子聞言,也將目光掃過來,打量下風疏竹,卻在水凌月身上停留片刻,起身拱手一笑道“不才梁縱,見過風少俠,水女俠。”
風疏竹一拱手,回禮道“風疏竹,見過梁公子。”
水云湫上前一步,上下仔細打量了下梁縱,目光中似對這位英俊瀟灑的公子,頗為欣賞,微笑道“水云湫,見過梁公子。”
梁縱點頭回禮,但目光仍落在水凌月身上,似有等待。
然,水凌月卻面色冷漠,目若寒冰,對其視若無睹,一時間場面略顯尷尬。
梁氏族長見狀,忙打圓場道“風少俠,水女俠,不如坐下敘話吧。”
風疏竹低頭見只剩兩把椅子,便未動作,而是待水云湫坐下后,見水凌月淡然地走到師姐身后站定,才慢慢坐下。
梁縱回身落座后,看了眼族長,點點頭,才轉過頭來,緩緩道“此次螺田遭此劫難,承蒙各位劍仙出手相救,梁某不勝感激,為此,愿代家父捐白銀十萬,略表寸心。”說完一揮手,只見數名家丁抬上來幾個朱漆雕花扛箱,打開來俱是白花花的銀錠,周圍頓時一片嘩然。
稍后,空行雙手合十,起身念一聲“阿彌陀佛”佛號后,道“梁公子慷慨大方,令貧僧嘆為觀止。”說著掃了風疏竹等人一眼,繼續道“然我等俱為方外之人,此黃白之物萬萬受不得。”語畢,四周傳來眾弟子附和之聲。
那梁縱聞言,將手中紙扇“唰”地一合,笑吟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