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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大師看在眼里,沉吟許久,才道“凌兒,那風疏竹如何?”
水凌月沉思片刻,便從如何見到風疏竹與空行法師、靜塵子道長碰面對話,又如何暗中見他大戰雙面佛魔,自己與閻收天大戰時又為他所救,風疏竹如何幫助救治師姐等等諸事一一道來。
水月大師聽得不住點頭,見水凌月講完,才道“如此說來,這風疏竹確為當今正道中的翹楚,而且深得了本上人,玄清真人的信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說到此處,水月大師頓了頓,深情地看著水凌月,聞聲道“凌兒,我們水月宮,你們這代弟子中,為師早已看得清楚,他日能繼承為師衣缽者,怕是只有你了。”
水凌月聞言,身子微微一震,道“師父,弟子愚笨,入門又晚,師姐她更……”
未等說完,只見水月大師目露苦色,搖搖頭,打斷了水凌月,輕嘆道“凌兒,為師還沒老糊涂,云兒是如何也接不得掌門之位的。你們姐妹是師父看著長大的,你雖然性子清冷,不喜多言,但天資奇高,實屬罕見,而你師姐卻生性嫉妒心重。何況,何況為師早些年就為你們推算過,水月宮未來將會有一場大劫,要應在你姐妹二人身上。”說到此處,水月大師不覺起身,緩緩走到窗前,看著湖中的水月倒影,接著道“凌兒,你且不可因一時兒女之情,枉費了為師的一片期望,他日水月宮能否續存,定需你來力挽狂瀾。”
水凌月陪著師父,靜靜走到窗前,默默站在一旁,聆聽著師父的諄諄教誨,矛盾的心理,再次困擾著她。
師徒二人,同時望著那水中之月,沉默如許。
良久,水月大師輕嘆一聲,話頭一轉,又道“凌兒,按你說來,在螺田山之前,云兒接觸過什么人,你尚未知曉?”
水凌月搖搖頭,輕道“螺田山之前,師姐遇到過什么人,弟子不知,但破了雙面佛寺后,師姐似乎本性迷失,結識了一名叫梁縱的人。”
水月大師聞言,轉過頭來,一驚道“梁縱,又是何許人也?”
水凌月看著師父,緩緩道來“那梁縱實為當朝梁侍郎家公子,聽他自言久居海外仙山,而且因師姐的耳墜失竊,與風少俠有過一次接觸。”
水月大師聽到此處,面色一奇,道“梁縱因云兒,與風疏竹斗法?”
水凌月點點頭,再次打開話匣,將小胖熊袋袋如何偷了師姐的耳墜,楚晴又如何與師姐發生口角,接著梁縱如何痛下殺手,風疏竹又如何接招,空行法師如何從中調解,向水月大師講述了一遍。
水月大師聽得眉頭微皺,待其講完,堪憂之色溢于言表地道“這梁縱以掌接指,能承受住風疏竹一指,修為著實不簡單,但百年間,對于此人,卻從未有耳聞,此番突然現世,怕是來者不善。”說到此處,水月大師手掌輕輕扶在窗子上,又沉聲道“空覺寺付出如此代價,雖說破了雙面佛寺,卻怕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替別人做了嫁衣。”
水凌月眨了眨眼睛,似在思考師父的話,窗外有如水的月華輕輕揮灑進來,簇擁著她那冷艷無雙的芳容。
水月大師接著道“空覺寺又遭人伏擊,為師尚不能判是否為那梁縱所為。如若是真,那此人做事狠辣決絕,絲毫不亞于當年魔宗影惑。看來正道氣數實難推測,水月宮宣稱三界禁地,不知還能獨善其身多久了。”說完,憂心忡忡看向窗外,再度陷入沉默。
水月大師的堪憂之情,水凌月看在眼里,許久,打破沉默,才道“師父,依風少俠所言,那梁縱功法以剛猛霸道為主,其道力純正陽剛,應不是邪門異術。”
水月大師搖搖頭,苦笑道“傻孩子,正與邪不能以功法區分,修正道功法荼毒生靈,并不是什么新鮮事。”
水凌月又眨了眨眼睛,稍后輕輕點點頭道“弟子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