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月一身白衣似雪,面色清冷,手持水月劍,緩緩走到一山洞前,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下,她微微抬起那雙亮盈盈的眸子,第一次望見“幻月池”三個字,這里就是水月宮的根本,歷代宮主的修行之所,水月宮大能者的必修之地。
然而,在她面前的,似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山洞而已,高約九尺不足的洞口,五尺余寬,出現在一個平緩的山坡上,洞口爬滿了薔薇,開著粉紅色的小花朵,甚至有幾支垂下了洞口,山風吹來,輕輕搖動,而此時站在洞口的水凌月,卻猶如一朵盛開在小花朵之間的冰山雪蓮,清冷而高傲。
水凌月默默地注視著那三個字,經過雨侵風蝕,爬滿歲月痕跡的三個字,仿佛也在無聲地凝望著她,在等待著她,召喚著她。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嘆息,下一刻,她邁步走了進去,一腳踏入了未知的歲月,一腳告別的了往昔的記憶。
洞內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深遠,更沒有想象中的昏暗,水凌月緩緩地走了約兩丈左右,一眼便看到了簡單異常的內部石室,幾塊鐘乳倒懸在洞頂,仿佛被歲月熏陶成了烏黑的顏色,角落里微微濕潤的部位覆蓋著一層青苔,唯一與洞外不同的是這里特別的清凈,走了進來,似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了。
從周圍收回目光,水凌月的視線最終落到了正對著通道的石壁上,平整的石壁之中,鑲嵌著一塊石板雕紋水月圖案, 她緊緊地握了下水月劍,輕輕走了上去,在水月圖案前又停了下來,那水月圖上泛著烏黑光亮的包漿,仿若在記錄著千年之間造訪的每一個人。
她凝視了片刻,抬起胳膊,將手輕輕地放在了水月圖案上,淡淡清輝,從她指尖散發出來,水凌月面無表情地望著手中的清光。
片刻之后,仿佛是從恒古沉眠中醒來,石室中的安靜,突然被一聲幽遠的輕響打破,就像是整座石洞輕輕地嘆了一聲,接著就有什么東西開始轉動。然后,水月圖上同樣亮起了清輝。與此同時,水月圖案開始轉動,順時針方向正好一周之后,石壁后面“咔”的一聲輕響,一切又停頓了下來。
水凌月放下手臂,安靜地等待著。須臾,石室中響起了沉重的轟隆聲,就在水月圖案的中間,原本完整一塊的石壁突然出現了一個花紋樣的深孔。
水凌月低眉看了看手中的水月劍,輕抿朱唇,“唰”地一聲,拔出水月劍,將劍身插進了那個深孔中。
稍后,面前的石壁緩緩分開來,現出一個秘密的洞口,只是這個洞口處卻盤旋著縹緲的水霧,看過去如云,又如煙,裊裊升騰,朦朧不清,再往里一點都看不真切。
水凌月收起水月劍,她沒有猶豫,邁步走了進去,水霧吞沒了她,身影很快消失,而兩旁的石壁,再一次無聲息的輕輕合上,不露一絲縫隙。
朦朧中,那縹緲的水霧深處,現出一個長方形,如月華一般明亮的清池,原本在水凌月腳下的淡淡水霧,忽然急速旋轉聚集了過來,很快的,一個白色團霧在她腳下形成,緊接著,只見水凌月如仙子一般,整個人在這白云渺渺之中,緩緩升起,飄到那清池之上,那潔白霧團像最柔軟的絲綢一般婉轉漂浮簇擁著她。
水凌月白衣飄飄,膚色如雪,恍若那月宮仙子落入凡塵。
恍惚中,眼前一道閃電掠過,霍然刺破長空,化作無匹的光劍從天而降,絢爛奪目,讓人無法正視,天地間一片迷蒙,滿地席地的滂沱大雨沖刷著天地。
卻見,一輛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艱難的前行著。突然,車廂的幔簾被掀開,一位俏美的婦人頭綁抹額,雙眉顰蹙,帶著焦急而痛苦的神色呼喚道“相公,我,我怕是堅持不住了,孩子要生出來了。”
坐在車頭前一臉憨厚的男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顧不得渾身上下濕透的衣衫,高聲道“娘子,再堅持片刻,前方